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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南茜口中發苦。如同有所感應般的,她回過頭。她漂亮的女兒正透過臥室的門縫,怯怯地看向這邊。她苦澀地說:“我不想再結婚了。我只要她。”
“我明白。看得出來,你們感情很好。”時髦的女人語重心長:“可您養不起她。她快要上中學了,要從這兒坐車到鎮上去。我不想令您傷心,可車費與學費您都負擔不起。把她交給我們吧,我會把她當成親生女兒的。”
南茜當然捨不得女兒,可養不起女兒是她胸口一塊沉甸甸的大石。她有點鬆動了。“讓我考慮兩天吧。”
“好的。但我想先和這孩子聊聊。如果您不介意,今晚我可以帶她去城裡轉轉嗎?我的馬車在外面。”說著徵求同意的話語,這女人卻徑直向臥室走了過去。南茜張了張口,但看到女兒走出了臥室,便放棄了阻止的打算。
“別害怕!我知道,你肯定意識到什麼了!唉,你是這麼的美麗和敏感!”女人彎腰看著面前的女孩,誇張地讚歎。
女孩好奇地打量她。“你說要帶我去城裡,為什麼?”
“為了尋找樂趣。和我在一起,永遠都不會缺少樂趣的。”女人俏皮地微笑:“今晚有一場狂歡,有啤酒、風琴手什麼的……”
南茜在一旁聽著,雙手痛苦地絞緊了。她的丈夫和女兒都被同一個人搶走,而她竟懦弱如斯,連一句難聽的話都說不出口,只能看著女兒跟對方離開……
“媽媽,我不喜歡她。”女孩的擁抱和耳語打斷了南茜的自怨自艾。她看著自己的女兒,驚訝地發現對方原本澄澈的眼中一片陰暗,那如同成年人的深沉幾乎讓她認不出來了。“親愛的,你沒事吧?”
“我沒事。”女孩湊過來,吻了吻南茜的臉頰。“無論如何,我會和您在一起的。”
來自女兒的保證令南茜悄悄地微笑了。她目送女兒和那個女人出了門,放心又愧疚。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女兒出門時順手拿起門後的防暴斧塞進了大衣。那沉甸甸的工具在女孩手中變得如此輕巧,就像一片羽毛。
第二天晚飯時,南茜透過報紙得到了那個女人的死訊。對方在把南茜送回來後出了事。她親自駕駛的馬車因為有一塊關鍵的木板鬆動,因此在顛簸中散了架。一根細長尖銳的木條從她頸後戳穿了她的喉嚨。但這並不是最糟的。她在死前掙扎過,這令事情變得更糟糕。
繫著馬的韁繩纏住了她的腳踝,受驚飛馳的馬將她拖了很遠。她漂亮的臉蛋和隆起的胸部被砂礫摩擦得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樣了。最終,她的身體歪向道路旁邊,頭狠狠撞在路碑上。由於速度過快,她的頭部在與石頭相撞的瞬間爆裂了,腦漿與頭骨碎渣飛濺,眼珠也滾到了道路中央。
她便是這樣悽慘地死去了。
“願你的靈魂安息。”南茜低語。她恨她,卻依然因為這個訊息而震驚和難過。
“您還要蘑菇湯嗎?”對面的女孩關心地問道:“我想再添點兒,順便也給您盛一碗。”
“去吧,親愛的。謝謝你。”至少自己不會失去女兒了,那個男人會暫時放過自己的。南茜放心地想著。
可真正的不幸從這一刻正式降臨。最先出差錯的是死物:放在觸手可及位置的刀叉憑空浮在空氣中,當她們驚恐地去拿時卻扯不動它,就像一隻無形的手在與她們較勁兒。走廊裡的燈但凡亮著,便是昏暗的;雖然以往供電也很不穩定,但電力持續不足可是前所未有。
一個晚上,當南茜試圖去檢視是否是燈泡除了問題時,她看見走廊盡頭有個高大的黑影。當她壯著膽子、渾身發抖地挪過去檢視時,那黑影便消失了。這可把她嚇得不輕。她是個傳統軟弱的女人,這實在超出她能承受的範圍了。
每每發生這種事,她的女兒便會安慰她,甚至賠她一同入睡。這令她多少得到些安慰。
但她女兒身上也發生了怪事。清晨起來,女孩總是黑著眼圈、嘴唇乾裂,一副沒休息好的樣子。她對南茜說自己的床在晚上會劇烈震動,就像跳踢踏舞那樣。最初南茜不信這個,以為是對方出了幻覺,然而某天晚上她聽見地板被跺得咚咚響,便去女兒房間檢視。
南茜永遠也忘不了那畫面。那張木板床劇烈地顛簸,四腳不住地撞擊地板。淚流滿面的女孩張口呼救,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生活的河流被投放了劇毒,惡魔降臨了自己的家庭。這個發現令南茜絕望,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黯淡無光。她迅速寫信給教會,祈求他們的幫助。她知道,自己要花很長時間等待回覆,所以不能耽擱哪怕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