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聖堂之母(第1/2 頁)

區別於古沙漠金字塔是底座正方的角錐體建築，每邊都呈三角形，其功能是法老的陵墓。眼前的日月金字塔則是底座為正方形平臺，由大到小一層層壘成的梯形金字塔，功能則是祭祀的場所。 “阿茲特克人崇拜宇宙天體，太陽和月亮金字塔就是分別祭祀太陽和月亮的祭祀臺。”孫曌在一旁默默補充道。 “聖堂之母就在裡面，我們進去吧。”莫克顯得很高興，指著一旁的神廟神采飛揚。“見過聖母后，你們可以選擇留下來，成為這裡的居民，也可以選擇和我一樣成為神明在世間的代行者。” 墨竹有些嗤之以鼻。神明的代行者差點被凡人當場斬殺，這哪來的說服力？？至於成為居民，是那些不人不鬼的東西嗎？？ “通常進來的有多少人留下，多少人離開？” 莫克想了想。 “一半一半吧。” 祭品？？墨竹腦海裡冒出一個詞。“留下來的人呢？”這裡的世界處處透著詭異，許多遠古的文明中可都有活祭的習慣。 顯然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當眾人穿過大門，藍色的火焰在通道兩旁升起。還是那明亮又冰冷的感覺。似乎這就是主殿的基調。 推開一扇刻滿類似藤蔓或是蛇形神秘花紋的大門，宏偉的殿堂終於映入眼簾。 …… …… …… 雖然早有了心理準備，但眼前的一幕依然給了大家深深的震撼。 血腥，恐怖，殘忍，汙穢。墨竹有些詞窮。 大殿王座的兩邊分別立著兩排木樁，上面分明是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頭骨。除了成年人的大小外，裡面還混雜著許多小號的頭骨。 仔細看去，通往阿茲特克祭祀神殿的階梯，是由一個個頭骨排列組成的。 那密密麻麻死亡的象徵，不知道是由多少屍骸堆砌而成。 一個個頭骨被鑲嵌在牆上，石梯上，地上。成為大殿的裝飾品。 甚至那些掛在中間寶座兩側的顱骨面具，都能看到歷史遺留下的刻痕。 似乎是用來佐證殘忍的真實性。 周圍的牆上刻滿了壁畫，裡面的祭祀用刀將活著的人刨開。取出那仍在跳動的心臟去獻祭。 這殘忍的手法僅僅是死亡的開始。 第二幅壁畫則是斷顱的一幕。 祭司把屍體面朝上放置在房間裡，在頸部的兩個椎骨之間切一個口，然後熟練地切下屍體的頭顱。多年的經驗使祭司們能夠靈巧地將臉上的面板和肌肉分離，直至只剩顱骨。 第三幅壁畫，他們在顱骨兩側雕刻了大洞，把顱骨串在一個厚厚的木樁上，並用同樣的方法把其他顱骨準備好。這些串起來的頭顱用來建造一個坐落在聖殿前端，用頭骨堆砌起來的金字塔。 第四幅壁畫，經過數年的日曬雨淋，頭骨的牙齒和下顎脫落。祭司會把它做成一個個面具，放在祭品裡…… 也許在人類矇昧時代，大多數文明都是殘忍及血腥的。 那麼壁畫所展示出的亡靈文化，絕對是其中極具代表性和能脫穎而出，最血腥的文明之一了。 猩紅的邪風裹挾著煙塵，將滿壁圖案盡數流轉。 眾人尚未察覺，在不知不覺間，所有的一切早已混亂而扭曲。 死亡是冰涼刺骨的，卻又是孤寂而麻木的，是平靜被遺忘的，又是痛徹靈魂的。 “我們找尋的力量，真的是正確的嗎？”孫曌不知看見了什麼，喃喃自語。 “生命就是一場騙局，我的孩子。” “死亡是一切生命的歸宿，又是初生的輪迴。你又何必畏懼死亡呢？” 眾人這才注意到大殿的中央的王座上浮現出一團巨大的藍色火焰在不自然地跳動著。 “從出生開始，我們就已經踏上死亡的旅途。人總歸是要死亡的，為什麼不選擇死亡的方式？” “為生者默哀，為死者狂歡。” 那聲音彷彿母親的懷抱，讓眾人的心得以慰藉。彷彿正在談論的不是恐怖的話題，而是一場救贖。 一場影響著眾人，使之即將自我奉獻的救贖…… 眾人眼神迷離跟著大殿內迴盪的糜音喃喃自語。 “汝垂頭靜守，吾終會歸來。” “汝垂頭靜守，吾終會歸來……” 藍色的火焰越發明亮，照耀著眾人的影子投射在壁畫上搖曳。寒冷的光芒像是無形的棺木將人隨之埋葬。 終歸無寂。 似乎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是純粹的，不參雜任何雜質的黑暗。 墨竹的腦海中閃過一路而來的畫面。 那座“榮譽之橋”實際早已滿目蒼夷，屍油塗滿了破損的橋壁，腐化的屍骸嵌入坑坑窪窪的地面被人踏平。 那一眼望下去，並非深不見底的淵谷，而是鋪滿各種畸形鑿碎的骨骸。 兩岸的浮雕則是一個個被禁錮在此的怨靈發出無聲的哀號。 沒有輝煌的雕像，沒有英偉的故事。 僅僅是一群可憐的亡靈受縛於此。 來到堤壩，兩頭的大洞猶如正在進食的血盆大口，正滴落著不知名的液體。而中央城裡則只剩下眼窩發黑，漫無目的遊蕩的靈體。它們不像之前見過的那種半透明的靈狀，而是乳白色如凝固的豬油。 它們的額頂都有一根絲線連著，一直延伸往此處金字塔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