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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電話裡的女人一下子便著急了,好像從她話裡看到一座傾塌的高樓,看著自己的駱氏集團忽然之間就頹敗如山倒。
她對曲疏桐說:“無論如何,駱氏不能倒,那是乾爸乾媽一輩子的心血,其中還有多少是當年曲氏的業務,我不能看著駱氏好不容易重振當年曲木方舟的輝煌後,如今再次一起走下坡路。
駱霧我是不指望了,桐桐,駱氏和曲氏就一個繼承人,這個集團最終是要給你的。”
掐了電話,曲疏桐安靜地思考了一番這段引誘性的話,最後出去。
舉著酒杯在場內應酬了一圈,她代替卓楓把該有的談話摸了一遍,確定了幾個合作專案的情況,最後轉頭看到演奏區的一架鋼琴,想了想卓楓剛剛微信裡的話,就走了過去。
就當給她家親愛的卓先生養養精神吧。
怕他錯過,曲疏桐還發微信給他:“卓先生注意一下,你家兔子要給你進行精神補償了。”
卓楓:“……”
有了不久前臺上那一番漂亮奪目驚豔四座的致辭,眼下年會上的人對曲疏桐的關注度很高,此刻見她獨自一人款款往鋼琴漫步而去,原來還觥籌交錯的大廳忽然就自動地為她騰開一條路。
待她在鋼琴前落座,所有目光便都凝固在那兒不再動。
曲疏桐彈了一曲她很喜歡的《花之舞》。
偌大會所的燈光不知什麼時候悉數暗淡下去,只亮起一束獨屬於她的追光燈。
紐約下雨,而大廳裡似驟然下起雪。
女人於浩瀚夜色中揹著人群十指如舞翩然而起,四周樂章如流星,於黑夜下淋漓盡致地墜落鋪開。
中央大廳裡唯一的一束光讓那細膩婉約的背影仙氣濃得化不開,人之極目之處全是她纖細背上盪漾著的一片如瀑青絲,搖曳的一縷縷都讓畫面彷彿特效美景一般,璀璨不可方物。
場內不少精英高管眼底生光。
卓氏華盛頓公司的高管已經跟旁人打探了,“這不是卓總的特助嗎?之前她同卓總去出過差,什麼時候成女朋友了?沒聽說啊。”
“二人低調得很,沒怎麼公開露面,這次大抵是因為卓總來不了,她才會出面。”
“那她是先成了女朋友,才當的助理的吧?看著年紀很小,這個年紀一般人哪裡夠得上這個位置。”
“哦,那倒不是,她還真全憑本事,原來據說是總經辦的秘書,後來據說是年終會議上她替他們生病的總經理出席,而後在會上因為一個專案和其他洲總經理起了爭執,最後一人壓倒了他們無數人。卓總當場肯定了她的觀點,後來就被他調走了。”
“哦,就是這個人。”定睛看著那動人的身姿,華盛頓高管恍然表示,“我聽說過。”
“是的。”
“可惜,要是真的只是一個表演者就好了,真漂亮。”
旁人乾笑:“那不是,這大概只是曲小姐安排的一個熱場節目,沒提前告訴大家,所以讓人挺驚喜的。”
隨著大廳裡層層疊疊的交頭接耳聲,鋼琴曲走向了尾聲。
輕快而浪漫的音調彷彿清晨的雪,可愛地染白了紐約這座古老城池。
今晚場內的佈置主題是“夜色繁華”,而繁華的夜色從來不是璀璨的燈光鑄就的,這是曲疏桐讓設計師打造的,以此致敬卓氏在美五十年的輝煌,這輝煌,從來不是靠虛無的光。
所以雲淡風輕的花之舞彈奏完後她還有另一曲適合今晚主題的曲子,但是在花之舞還未結束前,她似乎聽到了鋼琴聲之外突兀地出現了一片嘈雜唏噓聲,比那群議論聲要大。
藉著鋼琴鏡面的反光,她隱約看到了一襲長衣在夜色中晃動,似是一件皮衣,而更引人注目的是,皮衣一側的那隻手,拄著一根柺杖。
曲疏桐心跳一剎那亂了節拍,徹底扭過了頭去看。
隔著大約三米的距離和他在昏黑而繁華的夜色中對上眼的那一剎,曲子的最後一個音符在手中摁錯了,但是好在所有人都在看驀然如神祇降臨般的卓楓,無人注意到她的出糗。
曲疏桐屏住呼吸,穩住紊亂如麻的心跳與憂心,默默回頭換了下一首。
《克羅埃西亞狂想曲》的節奏一起出來,她又把主場拉了回來,根本無人再被卓楓吸引去眼球。
只有曲疏桐自己,因為他拄著柺杖慢慢地走到了她身邊。
他怎麼來了???怎麼來了?那腳骨裂啊天吶,醫生說需要臥床休息,他白天明顯是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下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