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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光線明亮,連地板上的青苔都看的清清楚楚,然而僅僅隔著石階門檻,沒有任何阻礙,門外這方寸之地也依然被夜色籠罩,半分都接觸不到裡面的光。
趁著眾人驚詫的這片刻時間,容微猛地甩開付少將,率先跑進去。
他能感受到,冥冥中的呼喚越來越急切了。
自從喵族素蘿公主與費因王子簽下主僕契約,時光已經過去了上千年,千年歲月裡,每一代喵星皇族都揹負著這個血契,對明氏一族卑躬屈膝,俯首稱臣。
容美人天生一顆玻璃水晶心,倨傲自負,受不得半點委屈,偏偏生來就帶著這個屈辱的契約,在明嵐王子麵前抬不起頭,與付沉沙的爭執中也多次因此而顏面掃地,對這個契約實實在在恨的咬牙切齒。
然而到了這一刻,他卻忽然慶幸自己血液裡有這個烙印,而且拼命地期盼它能強一些,再強一些。
錦錦複製了王子的身體和力量,也同時複製了明家子弟對喵族的控制能力。
以前被牢牢封印著,沒有顯露過,直到封印解開,力量恢復,那個主僕之約才隨之覺醒。本來的話,要啟動這種針對特定物件的契約,過程是有點麻煩的,但是錦錦的情況太特殊,與生俱來卻被外力壓制的力量忽然爆發,而他完全不懂得怎樣控制,於是無意中也帶動了這個契約。
容微把這個血契看做自己人生中最恥辱的奇恥大辱,對它的任何動靜都極為敏感,於是立即就覺察到了。
一開始還以為是王子在提醒什麼事,以為自己的佈置出了什麼紕漏,但是隨後就分辨出來不對,王子知道他對此深惡痛絕,不到要緊關頭並不會以此聯絡他,更不會搞的這麼斷斷續續亂七八糟。
不是明嵐王子,那……!
在這個世上,還有誰有能力牽動這個血契?!
容微心急如焚,想都不敢想下去,顧不得暴露自己,一個電話打給鳳朝華。
然後公爵毫不猶豫地肯定了他的猜測。
“你與明嵐的過往”……
“他就忍受不住”……
“用情之深,一至於此”……
容微咬牙聽著那些話,想著錦錦可能的處境,整顆心都揪成了一團,簡直不能忍受,恨不得一刀砍死鳳朝華,也恨不得一刀砍死自己。
那個時候開始,他把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血契上,密切關注著錦錦的情況。
然而情形比預料到還要糟糕,那少年的狀態混亂至極,對他的探查毫無反應,連線也時斷時續,每一分動盪都讓他心驚膽戰。
幸好王子的行動也足夠快速,趕在他失控之前將錦錦帶了出來。
留月湖上有當年鳳驕陽專門針對明氏一族所設下的屏障,又有驕陽之心這個大殺器,平常很難瞞過鳳朝華去觸碰它,只有到了現在,以錦錦做誘餌,騙鳳朝華上了當,才爭取到片刻時機。趁著那短短時間,明嵐王子已經抓住機會,成功銷燬了屏障。
然後他立刻潛入公爵府,把錦錦帶出來,片刻也不耽擱,直接上了湖心島。
鳳朝華隨後趕來。
然後雙方下屬也一起趕來。
血契連線越來越微弱,容微臉色灰白,手心掐出血也渾然不覺,沿著契約指引的方向,穿過大廳,又推開一扇門。
門開的瞬間,強烈的光芒如同利刃,猛地刺進眼睛。
“……!”
這是一個很大的密閉的房間,白晶為牆,青石鋪地,頂層則是碧玉琉璃,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看起來既古舊又華美。
但是它們加起來也遠遠不如那股強光。
那是從未見過的奇異景象,七彩斑斕的光彷彿凝成了實質,像水一樣旋轉著,流動著,在中央那塊空地上形成一個巨大的圓柱體,底面挨著地面,頂面接著屋頂,光芒組成的柱體佔據了大半個房間,美的攝人心魂,令人頭暈目眩。
丁展四人和兩位少將隨後趕到,有幾人忍不住低低地吸了口氣。
容微閉了閉眼,反覆幾次,終於能夠睜開。
在他左手邊,鳳朝華沉著臉站在那裡,呼吸有些急促,大衣領口少了幾顆釦子,臉上也多了一道血痕,乍一看很是狼狽。
丁長官和護衛們急忙跑過去:“公爵閣下!”
而在房門右側,明嵐王子倚在牆上搖搖欲墜,一手緊緊地壓著胸腔,臉色蒼白,嘴角有一絲殷紅,他略微抬起眼睛,露出一個簡單的笑意:“沉沙,阿容,你們來啦。”
他的相貌與容微家裡出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