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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從他細長的眼角泛出來,“孫媽說你這兩天都沒出門,身體不舒服得連三堂叔說要帶你去西山溫泉都不去呢。”
劉璃垂下眼睫,看到碎花長裙子上一個微小的髒印漬,皺起眉伸手去揉捻起來。
許是宏正好有幾天假期,說要全家人去西山溫泉,劉璃藉口不舒服辭了,他只好帶著呂柔嫻去了。她其實不是不舒服,只是心煩氣躁。她打電話回三民市的時候,才得知江洺已經在她飛上京的當晚去了珠港,心煩的是怕他出事,氣躁的是怪他一意孤行將她置於何地。
“真的不舒服?”許諾眉頭一緊,似是看到她臉色變了又變,沒有太多血色,“有沒有叫醫生來?”
劉璃搖搖頭,目光停在一隻有灰色斑點的鴿子上,它正歡快的啄食著,讓人看著欣喜。“我沒事,我只是無聊些,睡眠不好些。”
她並沒說謊,她總是發噩夢,不是夢到江洺離她越來越遠就是夢到他被提審。
“既然沒事又無聊著,就出去走走吧,正好我今天得閒,鴿子也喂好了。”許諾笑著,然後朝園子一頭喚了聲:“馮哥,麻煩你幫我收拾一下鴿子,一會我和堂妹去福鼎山。”
那頭跑過來一個眼熟的勤務兵,圓臉小眼睛,笑眯眯的應好。
——
劉璃也不知道為什麼答應和他一起去福鼎山,可能是不再想把自己悶起來,像個怨婦鬱郁著。她討厭這種感覺,再這樣下去就再久一點,她會連自己也討厭。因為她從來就不是個拖沓的人,她只想得到一個乾脆的結果,她只會給最後一次機會。
上京的秋天就怕起風,一陣一陣雖不至席天卷地,但也像是有人持著扇子,不論耐煩不耐煩,只是不住的扇,扇的人衣袖翻飛。而福鼎山的風更盛。
劉璃只穿著薄外套和長裙子,正抱著手臂走著,然後身上一暖,看到垂下的格子外套,她回頭看向身邊的許諾。
“忘了告訴你這幾日起風了,入秋了,山上更是有些涼了,你這幾天光待到家裡可能不知道吧。”他漫不經心的笑說著,將手插進灰色的亞麻褲子口袋裡,薄薄的襯衣被風吹的衣角翻飛。
劉璃收回目光,“既然這樣,難道沒別的地方可以去了麼。”
“你想去哪?”許諾看向她,笑容漸漸收起,“其實你該習慣來這裡,這裡才屬於許家。”
“正是因為這裡是許家我才不喜歡。”劉璃的步子快了些,聲音輕輕的。
兩人不多時便走到藍樓前,看到許訟站著手裡拿走屬於這個年代的小磚頭愛立信在通話。這時的手機才剛剛出來,價格貴到只有極少數人才用得起,但像手機這樣的通訊工具如果持有人過少就還暫時無法普及。
“對,就是那個保送首都一大附中的名額。”許訟一邊講電話,一邊回過頭看到了他們,笑著點點頭打招呼,然後側過頭繼續通話,“對,是叫趙步雲。”
聽到這個名字,劉璃心裡一緊,不禁皺起眉,是同名麼?
“什麼?國家演講比賽名次?”許訟露出一絲不滿,“一併給我弄掉,李叔,你懂我意思的,就是徹底完結掉他進上京重點高中可能。”然後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覆,他笑著收了線,抬頭看到了劉璃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電話,笑嘻嘻揚起來說道:“小堂妹也喜歡這個?這可是新傢伙,可沒多少人有呢,改明兒我再讓人帶一支給你,帳算我的。”
許諾似乎也發覺到劉璃的神色有些怪,於是看了看那支愛立信,又看向劉璃問道:“你喜歡?要是喜歡也不用堂哥去找人帶了,我那有人送了一支,回頭我給你。”
劉璃甩甩頭,這才回過神來,笑著搖頭,“不是呢,我只是剛聽大堂哥的電話覺得奇怪呢。”
許訟不解,兩條粗眉斜起,“怎麼奇怪了?”
“那個人是得罪大堂哥了麼?”劉璃試探的問,似是帶著笑打趣:““好狠心呢,聽上去也是個優秀的學生。”
“那個叫趙步雲的得罪了硃砂妹妹,據說還動手打了她呢。”許訟皺起眉,面露不悅,“這種人不給點教訓以為許家的人是好開罪的,這都算輕的了,要不是怕老爺子問起,再狠點也不是沒可能。”
劉璃張嘴想說什麼,又住了口,從這句話她知道許訟口裡的必定是她知道的那個趙步雲。但現在許訟正氣頭上,她貿然開口求情只怕非但勸不住,還會被他攔著。一時心頭糾結,暗恨朱麗瑤夠絕的,一朝上位入許家就馬上藉機報復。但面上她又不便表露出來,只得掛上笑:“那位硃砂是不是叫許硃砂,沒被三伯收養前是南方巖田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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