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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的變化韓無名分毫不差地看在眼裡,他從後面一把摟住雪兒搖搖欲墜的身體,眼睛卻向場中最後剩下的那個已經負傷在身的‘君子劍’杜飛,冷靜如冰地望去。
韓無名摟在雪兒纖腰上的手掌,就像是一塊炙熱的軟玉,一股股溫暖充沛的氣流源源不斷地渡入雪兒體內,就像春風漸次吹開大地上的花草一樣迅速梳理了雪兒體內紊亂的氣息,撫平了雪兒因打鬥過劇經脈間所受到的創傷。
雪兒虛弱地靠在韓無名懷裡,一時間意亂情迷,一點也感覺不到自己身上還有傷口在流血,只覺得先前冒死所做的一切都是那樣值。
“杜先生,你看我們還要再戰一次嗎?”
韓無名一面隱蔽地給雪兒運功療傷,一面語含敬意冷靜地向杜飛問道。
“閣下小小年紀,武藝驚人,為何偏偏要做當今太后的爪牙?你可知這天下原本是劉氏先祖打下的江山,如今卻皇權旁落,婦人當道,天下生靈塗炭,正氣衰弱。你雖蒙面,但目光如炬,隱含英雄本色,可否聽在下一言,不要再泥足深陷,儘早迷途知返,用大好武功造福天下蒼生。”
杜飛雖明顯處於劣勢且有傷在身,但他卻渾然不懼,言談間依然大義凜然風度翩翩。
“杜先生所謂皇權正統就是指三皇子嗎?我看他陰險狠毒,反覆無情,所用之人,又良莠不齊,絕非是一代明君,能造福天下之人。”
韓無名對三皇子開啟始心中就沒有一絲好感,反唇相譏。
“哎,三皇子雖有所缺陷,但如今能和太后抗衡的,非他莫屬,他畢竟是劉氏江山的嫡系血脈傳人,總比一個外姓呂氏婦人要強。閣下以為然否?”
杜飛在韓無名對三皇子人品質疑下,語氣間明顯有點氣短。
“先生說完了嗎?如果先生說完了,在下這就要告辭了。”
韓無名沒有再接著回答杜飛的問題。
“哎,”杜飛長嘆一口氣,繼續道:
“閣下要走,我自知無力阻攔,只是希望閣下走後,能好好考慮一下在下先前所說的話語。”
“如此,在下告辭了。”
韓無名說罷,摟起雪兒就走,但當他們剛走過杜飛身邊不遠,耳邊又傳來杜飛的聲音。
“小兄弟,且慢行。杜某闖蕩江湖多年,自認交友滿天下,識人無數。但卻從未聽說過江湖上出了像閣下這樣小小年紀卻武功絕頂之人,在下冒昧,在這裡能否請閣下把你的名諱告知在下,你放心,在下一定會為你守口如瓶,絕不外洩。閣下應知杜某在江湖上有‘君子劍’之稱,自當知道在下的為人,斷不會做那背信棄義之事。”
“承蒙杜先生抬愛,在下僅僅只是一介殺手而已,而殺手,是沒有,也不能有姓名的。”
韓無名一面回答著,一面人卻已經走出了很遠。
“殺手,殺手是沒有姓名的,殺手無名。。。”
杜飛口裡呢喃著,眼中目光深邃地回味著韓無名的話語,全然不知自己話語中最後那兩個字,已經道出了對方的真名。
盧公公扒開地道出口的遮蔽物後,口中大大吐出了一口濁氣。
一路上, 地道里陰森,潮溼的氣息實在是令他忍無可忍。
一想到在地道里一路爬過來所受的罪,心中對三皇子的安排就咬牙恨恨不已。
說什麼‘八大幫派’,‘四大名劍’,‘赤煉毒蛇’全是當今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自己在他們護衛下萬無一失。現在看來,那些綽號聽起來嚇死人的所謂高手全都是浪得虛名,全都是狗屁。在人家一對小男女聯手攻擊下竟然幾乎沒有一個能走滿一招就非死即傷,一敗塗地。
不過那對小男女也的確厲害,尤其是他們聯手作戰時,看起來不像是兩個人,而是一個人突然間多長出兩條胳膊兩條腿一樣,實在是有點神奇。
盧公公一想到今夜襲擊那對小男女,私下裡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他小心翼翼地從地道的出口處探出頭來,向四下裡打量。
竹林裡漆黑靜謐,天上星月暗淡無光,四周靜悄悄的,只有竹林外還隱隱傳來斷斷續續的打鬥聲。
盧公公偵查完後,又在地道出口處耐心等了一會兒,見依然沒有一點響動,這才放心地徹底鑽出地道,整了整衣袖和頭冠上的塵土,準備離去。
“盧公公這是要到哪去?”
一個冰冷堅硬的聲音,突然間在盧公公身後響起。
這聲音就像是一道從地獄裡發出的定身符咒一樣把他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