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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軍攻城這幾日來,韓德讓吃不下睡不著,他雖然有勇氣,但畢竟是個文官。興兵打仗並不是他的長處。這些日子,韓德讓苦思冥想,和耶律學古絞盡腦汁,一次次打退了宋軍的進攻,可是援軍一直遙遙無期,耶律斜軫兵少,只能聲援,不能退敵。若是再僵持幾天,只怕是真的無力迴天了。
這些年來,大遼國在幽燕之地嚐了不少甜頭,當年能援助北漢糧草,多虧了幽燕之地的豐富糧產。這兒也是中原對北方的屏障,若是丟了,只怕再昏庸的宋主也知道此地的重要性,以重兵把守,以名將坐鎮,遼國再想拿回來,可就難了!像石敬瑭那樣的蠢材,實在是可遇不可求!
“宋人出動了!”
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城頭上計程車卒頓時鼓譟起來,很多人下意識的抓過身邊的武器,把沒吃完的饅頭往嘴上一咬,紛紛朝下看去。
韓德讓快步朝城邊走去,遠遠看見耶律學古帶著一隊皮室軍走了過來,這一夜只怕耶律學古也未曾入眠,走進了看得更是清楚,耶律學古的眼眶裡滿是血絲,身上的鎧甲穿的整整齊齊,右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走到韓德讓的面前站定。
“都指揮使大人!”
這耶律學古官拜權知南京馬步軍都指揮使,雖說論起品級來還要低於南京留守韓德讓,但是他精通軍務,很多時候韓德讓還要倚仗於他。
耶律學古見過韓德讓,兩人並肩走到士兵鼓譟之處,向下一望,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兩人忍不住相望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深深的懼意。
宋軍一早就排開陣勢,大隊人馬整裝待發,士卒們在陣前拉起拒馬槍,防止城內騎兵突然出城襲擊。跟著大隊宋軍緩緩裂開通道,一隊隊光著膀子計程車卒推著石炮走了出來。這石炮便是投石車,端的是當時第一攻城利器,卻因為體積過大,移動不便往往要兵臨城下才能現造。
韓德讓和耶律學古雖然早已料到宋軍必然會製造石炮來攻打幽州,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宋軍一造便是數百架,從幽州城上望下去,幽州以南處處是石炮,且不論那威力如何,光是這八百門石炮就足以讓城上守軍膽戰心寒!
“做得好!”
趙光義忍不住誇了趙延進一句,他本是叫趙延進半個月趕造八百門石炮出來,沒想到這趙延進日夜趕工,不過區區六天就將八百門石炮交付。叫趙光義如何不喜出望外?有了這批攻城利器,這幽州還不是一鼓而下?
“謝皇上!”趙延進恭恭敬敬的回稟。心裡卻打起了小鼓,石炮雖然做得及時,但是石彈卻是相當匱乏,他手下兵士已經將方圓百里的石頭都給搬了來,現在放眼幽州外圍,就算想找個飯碗大小的石頭都不容易,若是在石彈告罄之前還不能攻下幽州,那這些石炮就都成了擺設。
趙光義躊躇滿志,看著幽州城下,刀槍如林,士卒精銳,頓時豪氣萬丈,什麼契丹遼國,什麼幽燕險要之地,大宋禁軍所至,都得俯首稱臣!
“攻城!”
趙光義一聲令下,大隊士卒馬上動起手來,一塊塊巨大的石彈被裝上石炮,絞動輪盤,重重的將石塊扔上半空
“快躲!”
幽州城上亂作一團,宋軍攻城以來,還是第一次使用石炮,斗大的石塊呼嘯而至,躲閃不及計程車卒慘呼一聲,被砸做一團肉泥,要是運氣更差的,直接被石彈砸斷雙腿,頓時哭爹喊娘,幽州城頭守軍紛紛抱頭鼠竄,這八百門石炮齊發,絕非人力可敵,來不及下城的死死的蜷縮在城牆角落,生怕被石彈砸中,韓德讓和耶律學古見勢不妙,早已下了城,覓了一處安全之所,躲了起來
“呼呼呼”
一塊塊巨石被拋上半空,劃出一道奪命的弧線,重重砸落在城牆上,有的石塊飛進城裡,砸在民房上,更是讓那些平民百姓驚恐萬分,一個個呼兒喚女,拖家帶口,拼命往城中跑去,這石炮威力巨大,饒是幽州城城牆堅固,此時也猶如地動山搖
韓德讓面如土色,這宋軍石炮若是再發射一會,只怕幽州南城牆就再也支撐不住了。他呆呆的看著耶律學古,這遼國重將也是一臉焦慮,偏偏又無可奈何,搓著雙手在城下走來走去。
這石彈擊城,猶如驚雷一般,韓德讓、耶律學古已經漸漸絕望,這幽州城只怕隨時都會被宋軍攻破了
“若是城破,我自領一軍死戰,韓大人即刻從東門突圍”耶律學古低聲說道。
韓德讓正想說話,忽然聽見這巨石攻城的聲音漸漸微弱了下來,急忙閉上嘴巴,側耳傾聽,這時間彷彿過得特別慢,一刻鐘過去了大宋的石炮沒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