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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繼坤是李繼遷的族弟,一直生活在西北,這還是頭一次來到大遼國的皇城,頓時昏了頭腦,眼前的雄偉壯麗,富麗堂皇,讓這個年紀只有十七歲多的西北少年瞠目結舌,茫茫然不知身在何處,要不是前邊帶路的遼國禮部官員提醒著李繼坤,他差點就要停下來看仔細了這兒的風景。
不過,李繼坤也是井底之蛙,要說富麗堂皇,哪裡能和開封府的恢弘相比?遼國人雖然皇城建的氣派,但是比起江寧府的秀麗,蘇州城的婉約,洛陽城的古樸實在是不值得一比。也不過只是能嚇唬一下李繼坤這樣沒見過世面的人了。
雖然如今的天氣還算不得太熱,不過身體很虛弱的耶律賢就只能時常待在這個清涼的園子裡了。他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加重,眼睛裡都是昏黃一片,但是那雙眸子卻像是黑暗中的一點孤燈,要把最後的生命之火全部燃燒出來!耶律賢穿著一身白色的輕薄袍子,坐在假山下池塘邊的竹椅上,時不時輕咳兩聲,臉色頓時蠟黃一片,又轉化為一片殷紅。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耶律賢已經時日無多了!
蕭燕燕親自端著一盞涼茶,伺候著耶律賢喝下去。這些日子來,蕭燕燕也沒少擔心,原本圓潤的臉蛋已經深深的陷了下去,臉上時常掠過一絲擔憂。耶律賢就是她們母子的依靠,但是現在這位頂樑柱,大遼國的皇帝就快要死去了。將來遼國的形勢還不知道要怎麼發展,孤兒寡母,面對那些虎視眈眈的皇族們,是否還有命在?有多少人正打著耶律賢死後,學趙匡胤,玩一次大遼版本的“黃袍加身”?
“陛下,娘娘,李繼坤已經到了,在園子外候見呢!”一個高大的侍衛走到耶律賢的面前,躬身說道。
“讓他進來吧!”耶律賢輕聲說道。
李繼坤誠惶誠恐的走了進來,他的眼前,是這個世上最有權力的幾個人之一。別看耶律賢只是個病秧子,但是隻要他願意,隨時可以發動數十萬大軍,那些契丹鐵騎,有能力和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支軍隊戰鬥。無論是韓德讓這樣的文臣,還是耶律休哥、耶律斜軫這樣的名將,都是這個人手上的棋子。而他身側,那個看起來心事重重,卻是儀態萬方,美豔不可方物的女子,或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影響耶律賢的決定的人!
“參見大遼國皇帝陛下,皇后娘娘!”李繼坤深深一躬。
耶律賢懶懶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簾,淡淡的說道:“你有什麼事就說罷!”
李繼坤心中有些緊張,這些日子來盤算了無數遍的話語,忽然一句也說不出來。倒是蕭燕燕笑吟吟的看著他,輕啟朱唇道:“是為了西北戰事吧?”
李繼坤看到蕭燕燕的如花笑顏,這才定下神來,不敢再看,恭恭敬敬的說道:“陛下、娘娘,小的這次來上京求見,是奉了族兄李繼遷的命令,有兩件事相求。”
“什麼事?”蕭燕燕怕耶律賢說多了話太累,便搶先說道。
李繼坤連忙答道:“回娘娘的話。第一件事,是好教陛下和娘娘知道,族兄李繼遷早已仰慕大遼國多年,無奈西北一直是被宋人控制。咱們党項人兵少將寡,無法和宋人相抗。雖然對大遼國尊崇無比,卻是無可奈何。如今,宋人殘暴,不斷欺壓我黨項人,族兄揭竿而起,在西北和宋人對抗,近來也稱得上是戰績彪炳,不但截獲了十萬石軍糧,還佔據了清遠軍城,如今更是帶領族人攻打靈州,要是靈州夏州取得其一,那咱們党項人在西北就有了立足之地。而族兄吩咐我來上京,便是想要向大遼國陛下請求賜婚,大遼國若是能得我族兄那般的英雄駙馬,將來,從北方到西北都是遼國和党項人的牧場,宋人的防線就不得不拉長,從幽燕和雁門關一直延續到懷州一線,偌大的邊境線,處處可被突入,而宋人怯懦,只敢將精銳禁軍留在開封府中,遇到了戰亂才讓禁軍出去,時間長了,這些禁軍就變成了圈養的畜生,哪裡還算得上是軍人?到那時候,大遼國一支兵南下,而党項人起義軍呼應,兩面夾擊,必然可讓宋人疲於應付!南朝三千里河山,就唾手可得了!”
党項人的勇武,蕭燕燕一直是心中有數的,這些在西北的漢子,一直都是蕭燕燕想要招募的物件,眼下聽得李繼坤侃侃而談,她也知道,這些話並不是李繼坤能說得出來的,想必是李繼遷已經教他說好的。但是現在契丹人國內矛盾重重,耶律賢隨時可能死去。而各大藩王的勢力還未剪除,內亂一觸即發,要是耶律賢一死,契丹族內,說不定就會重演耶律賢登基之前的混亂,蕭燕燕還沒有解決了內部矛盾,又如何發兵支援李繼遷?
再說了,現在支援蕭燕燕的大將,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