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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找到奴家,那時候奴家正被逼要接客。曾大人去**閣宴請一位朋友。老鴇知道曾大人的朋友並非官員,便逼迫奴家前去接客。奴家到底是學過禮義廉恥的女子,自然是抵死不從。後來驚動了曾大人,他便問奴家來歷,奴家一五一十都說了,只盼曾大人能救奴家出苦海。好在曾大人當時也幫了奴家,他給了老鴇一些錢財,說奴家年紀還小,曲子唱的還不夠純熟。吩咐老鴇暫時不要奴家接客,才算保住了奴家的清白之軀!”
於方嘆息道:“無論曾浩是否是陷害謝大人,他到底也是個惜花之人啊!”
孫長德卻頗不以為然:“天下窯子裡的苦姐兒多了去了,卻不見曾大人去救她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萍兒,你且說下去!”
“是,大人!有一日,曾大人來**閣喝悶酒,喚奴家唱曲相陪。唱得兩曲之後,奴家見曾大人愁眉不展,就壯著膽子問曾大人有何煩惱?他卻反問奴家,若是有人殺了奴家的親弟弟,該當如何?那奴家想也不想就說,報官!可是曾大人卻笑道,官?仇人權勢滔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就是官,如何報法?那奴家就說,直若是這等人的話,就算是血濺三步,也要拼了命給弟弟報仇!曾大人聽了奴家的話,卻是笑而不言!”萍兒緩緩的說道。
若要馬兒跑,就得先吃草!於方心中一動:這曾浩也是好手段啊,一步步挑起萍兒的仇恨,又動之以情,到時候只怕是萍兒主動要求對付謝慕華的吧?
他正想著,就聽萍兒接著說道:“之後,曾大人就對奴家說,好端端的一個官宦小姐,卻淪落到火坑,實在是太慘了些。他有心要救奴家出去,可是他卻得罪不起當初害了我爹的大對頭。於是感嘆自己無能,不但救不了弟弟,想伸手拉一個落入火坑的女子一把,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當年我爹被判流放的時候,奴家不過十二三歲年紀,還不知道那許多事情。聽了曾大人的話,奴家又間歇著問那些來妓院喝酒的商賈官員,才算知道太平興國四年那一次東京城的大事到底如何!”說著,萍兒的眼光漸漸冷了起來。
孫長德輕嘆一聲,那一年,盧多遜算是冤枉的,可是如果不扳倒盧多遜,趙德昭就無法即位。盧多遜至少有九成的可能會擁立趙光義的後人為帝。在契丹人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大宋無論如何也經不起一次內戰。盧多遜是必須要犧牲掉的。不過盧多遜為相多年,黨羽眾多,若不剪除,必然心有不滿,將來都是禍胎。趙普趁機一手將盧多遜的舊勢力打得落花流水,從此權傾朝野。要說起來,自己能坐上刑部的寶座,也是要拜盧多遜垮臺所至。
但是於方的臉色就難看了,他是個性情中人,想起兩年前東京血案,謝慕華聯合趙普發動兵變,東京城血流成河,達官貴人淪落的豬狗不如,趙光義的親信無一倖免。整個開封府只如人間地獄一般。雖然是為趙德昭順利登基掃清了障礙,可是手段之狠毒,作風之凌厲,都讓人瞠目結舌。那時候的於方只是一個小吏,嚇得膽戰心驚,緊鎖家門,不敢出去。回想起來,那幾天,是他人生中最漫長的幾天,漫長的就像永遠也過不去一樣。那些頻臨死亡的慘叫聲,亂兵大劫的嘶吼,被辱女子的哭泣依然就像是在耳邊一般!
“奴家知道謝大人已經來到江南東路擔任安撫使,他位高權重,身邊兵馬眾多。奴家區區一個弱女子,就算想為父母報仇,也無能為力。有一日,曾大人來**閣閒談,跟奴家說起大宋的案例,說是有一名官員和官妓行苟且之事,被朝廷知道後,將兩人下獄,男的被革職流放云云。奴家自覺這是一條妙計,便苦苦哀求曾大人將謝慕華大人帶到**閣來,奴家色誘謝大人,只要做了那等事,到時候出首一告,謝大人便無話可說!”萍兒的語氣輕描淡寫,可是話語中的寒意讓人毛骨悚然。
“後來呢?”孫長德追問道。
萍兒淡淡一笑:“後來的事,大人們都知道了。無需小女子多說了吧!奴家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這件事是奴家設計要害謝大人,曾大人至多是為奴家不平,從中穿針引線而已!”
要是謝慕華在這兒,非得罵一句,這相貌和智商完全是反比啊!曾浩步步為營,連環計將萍兒拖下水,這丫頭居然渾然不覺,還傻乎乎的覺得那是個好人呢!
於方和孫長德卻是心知肚明,兩人又是同聲嘆息,相視一笑,頓起知己之感!
孫長德說道:“你且退下,此案需要問你的時候,自然會宣召於你!”
萍兒緩緩退出大堂,走回到刑部的那個小園子裡,天色蔚藍,白雲飄渺,院門口一個挺拔的身影呆呆的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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