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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這話的意思,就是說要是本官不饒恕你,就是本官不夠寬宏大量了?”
馬興田頓時一個激靈,恨不得照自己嘴上抽幾巴掌,又苦苦哀求道:“大人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高抬貴手”
謝慕華也不理他,轉首看著張詠:“復之,你主官刑獄,江南東路的官員也都屬你監督。你倒說說,這馬興田可犯了什麼錯嗎?”
張詠想了想,笑道:“馬興田為官一方,要說大錯有沒有,還真不好說。可是就從今天的事來看,馬興田不懂判案程式,單憑一己喜好就匆匆定案,又要嚴刑拷打,屈打成招。如此來看,他是個酷吏一定是沒錯的了。”
馬興田不住磕頭:“張大人,下官也是不明就裡,平素下官是絕對不敢如此妄為的”
“哦”楊剛正介面道:“馬知縣,你的意思是說,其實你是被劉大官人矇蔽了,這才要對諸位大人嚴刑拷打,是不是?”
馬興田急忙點頭道:“正是正是。”
“那劉大官人誣告好人,看他的作風平素也一定是魚肉鄉里橫行霸道慣了。這樣的人,欺上瞞下,矇蔽官吏,也是正常的,是也不是?”楊剛正悠悠的說道。
“是啊”馬興田忙不迭的說道,聽這幾位大人的意思,好像這件事情不準備跟他馬興田深究了,一句句矛頭都指著劉大官人。這也是,劉大官人死總好過咱馬大人死,平素裡只不過是從劉大官人那裡刮些油水,當他是自己家的錢庫而已。現在出了事,馬興田又不傻,何必要替劉大官人兜著呢?
謝慕華心知肚明,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把話頭引上劉大官人的身,表面上看起來就像是要為馬興田開脫似的。其實這和戰鬥中的圍城戰是一樣的,假若把敵人都包圍在一座城市裡,四面包圍,卻不給他們留下後路,那些敵人必然會拼命死戰。所以許多時候在攻城戰裡,都只是三面圍城,而給城裡人留下一個方向,讓他們覺得還能跑出去,這樣的話,抵抗的力量不知不覺就弱了幾分。而且留哪個方向,在這個方向上是不是有埋伏,那是由攻城方說了算的,逃跑的人以為自己已經安全了,殊不知卻踏進了攻城方為他們撅好的墳墓。
謝慕華知道自己該出場了,演戲就是這樣,有人唱白臉就要有人唱紅臉。馬興田正以為自己得計,忽然聽到謝慕華重重一拍桌子,厲聲喝道:“既然那個劉大官人如此可恨,欺行霸市又魚肉百姓,你身為句容縣一方父母官,怎能讓自己的轄區有這樣的惡霸為禍地方。這還不是你失職的地方?本官倒要聽聽你有何解釋!”
馬興田急忙磕頭道:“大人明鑑啊,下官實在是得罪不起那劉大官人,並非下官要明哲保身,而是那劉大官人身後的人,下官實在是不敢得罪。”
“什麼人?”謝慕華又逼問道,心中卻暗自好笑,一條大魚漸漸是要上鉤了。
馬興田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這才說道:“大人,那劉大官人娶的妻子便是江寧府監當曾浩大人的妹子。下官只不過是區區七品小官,怎敢得罪了監當大人?”
謝慕華一聽就明白了,這監當乃是掌管徵收茶、鹽、酒稅事務的官員。江寧府的監當就相當於南京市國稅局加上地稅局的局長,這還的確不是區區一個縣委書記能得罪的人物。這個監當應該是歸屬轉運司管轄,莫非跟王溥有什麼關係?
誰知道馬興田接下來一段話就打消了謝慕華的這個念頭:“曾大人為官多年,他從唐唐朝就是江寧府的官員了,下官只不過是四十歲才在太祖朝考中了進士,放到江南東路之後,一直也沒有什麼政績,就一直做了個知縣,算起來也有四五年了。在江南為官有所不同,這裡的官員多是唐朝舊官,有同僚之誼,有人出了事,許多人就自然而然的為其袒護,下官只不過是七品小官,要是得罪了曾大人,這頂官帽只怕也戴不久了大人,下官句句屬實啊”
謝慕華暗忖道,這就是所謂的官官相護了,那些南唐的官員互相袒護互相包庇,在江南已經形成了一個勢力龐大的官僚體系,牽一髮則動全身,這倒也頗為難辦了。
楊剛正問道:“這曾監當可曾威脅過你?又或者給你什麼好處?”
馬興田急忙答道:“這倒沒有,下官也只不過見過曾大人幾次而已,他偶爾會來句容縣劉家逗留幾日,下官這樣的小官,曾大人是萬萬看不上和下官呱噪的。”
謝慕華又問了幾句,這馬興田卻都答得不得要領,翻來覆去都是說自己得罪不起劉大官人家中的官員,又說南唐官員頗多,得罪了一個就是得罪了整個南唐官員的體系。問到具體處,這馬興田知道的也不多,謝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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