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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大小也算是身經數十戰,從來沒有像昨天夜裡敗的這麼慘!耶律斜軫到底是怎麼把手下的騎兵繞過來的?本王怎麼也想不透。難道我那些探馬都睡著了不成?”耶律清喃喃自語道。
元靈圖看了看那些或坐或臥,互相幫同伴包紮著傷口的戰士們,心中也不禁湧起了一片悲涼。的確如此,耶律斜軫不愧是大遼國和耶律休哥齊名的戰將,用兵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先以主力迷惑楚王,跟著分兵三路,百里奔襲,突入敵後,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對峙了三個月,將楚王的軍隊已經拖得士氣懶散的時候,猛然發動決戰,畢其功於一役。這樣的戰術,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耶律斜軫是用時間換取戰士的生命,若是一開始就要和楚王硬拼的話,或許一樣能取得勝利,但是斜軫能忍,能沉得住這口氣,能頂得住滿朝文武的彈劾。更重要的是,他的身後,有手握遼國大權的蕭燕燕不遺餘力的支援,百分之百的信任。將前線指揮全部放手給斜軫。
楚王還想和這位大遼名將對抗,差的太遠了!元靈圖低低嘆了一聲,他自負自己智謀過人,卻連斜軫用兵的路子都沒有摸到,就已經被打的一塌糊塗。自己那些曾經震驚過許多人的計策,到了斜軫的面前就像是小孩子跟父母要糖吃的把戲一樣,不值一提。元靈圖的心中有些懊惱,當初為什麼就要和楚王一起站在斜軫和大遼國朝廷的對立面呢?
難道是鬼迷了心竅?以為眼前這位楚王真的能成事?
“水,給我一口水喝”一個傷重的契丹士卒在地上無力的叫著,可是哪裡還有水?他身上的鮮血順著緊繃著的布條流了出來。將半片身子都染的通紅,一個人若是失了這麼多鮮血,一定是要補水的。可是這裡沒有水,除非是拔起草根,或許還能吸到一點點水分。不然的話,就只能看著他在這裡,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耶律清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提著自己的腰刀緩緩的朝那士卒走了過去,那士卒身邊還有兩個給他療傷的同袍,兩人一看楚王過來了,急忙給楚王讓開一條路來。耶律清走到那個重傷士兵的身邊,搖著頭說道:“是我對不住你,你們都是契丹的勇士,不能這樣死去。你安心的去吧,本王會記得你,有朝一日,本王登上大寶,再給你風光大葬!”
說罷,耶律清手起刀落,刀入肉,肉爛骨損,輕輕一刀就將那士卒的喉頭割開,只是他已經失血太多,咽喉要害被楚王一刀劈開,只不過是激出一小股鮮血,就倒頭斃命。那雙年輕的眼睛死不瞑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兄弟們拼了性命救出來的楚王,居然親手要了自己的命。那雙烏黑的眼睛,空洞的看著天空,眼神裡猶如悲憤,又像是譏諷!
“別看我,別看我!”耶律清忽然大喊起來,手裡的長刀舞了幾個亂七八糟的刀花,嚎叫道:“我還沒輸,我還可以從頭再來,等我集結兵馬,將斜軫,休哥統統砍了腦袋祭你們。還有蕭燕燕那個臭婊子”
元靈圖鄙夷的看著瘋狂的耶律清,喃喃道:“這人已經真的瘋了!”
是的,楚王自幼就生長在富貴之家,從未遭遇挫折,一心以為自己本應是皇帝的繼承人,當年卻被耶律賢搶了空子。他以為自己有十萬雄兵就可以覬覦天下,他以為自己戰勝過一些弱小的部族,就成了戰無不勝的戰神。他差的太遠,這一次,斜軫不僅僅是摧毀了他的軍事力量,更重要的是,斜軫摧毀了他一直以來自以為堅強的自信心!
身邊的契丹官兵紛紛站了起來,看著瘋狂的耶律清。元靈圖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這或許是他這一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他不是耶律清,耶律清就算是投降了,也是死路一條。可是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幕僚而已,自己投降了,還可以在遼國的朝廷立足,哪怕是做一個小官,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還怕沒有出頭之日嗎?
“楚王!”元靈圖壯著膽子叫道。
耶律清正在瘋狂之中,忽然聽見有人叫自己,愕然的回頭望去,還沒有看清楚是誰在叫自己,忽然胸口一涼,一截雪亮的長刀透胸而入,直透背後。握著刀柄的雙手還在微微顫抖,一張因為恐懼和興奮而扭曲的臉龐就在自己的眼前。
耶律清無力的用手指著元靈圖,吃力的問道:“你?敢殺我?”
元靈圖飛起一腳將耶律清踢開,順勢又補上兩刀,這才看著周圍圍過來的契丹官兵笑道:“斜軫大王之前曾經說過,拿到耶律清的人頭,可以賞千金,封”
他還沒有說完,背後忽然一痛,元靈圖下意識的低頭看去,一支利箭從自己的胸口穿過,帶著猩紅鮮血的箭尖,還在一滴滴的朝地面滴血,青青的小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