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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腰間懸掛的玉佩解了下來,遞給小太監,兩手相交,兩人都分明感到對方的手,在顫抖!
【第七十九章 狙殺】
潘惟吉靜靜的站在皇宮之中,身邊的禁軍士兵喧囂,吵雜,似乎都與他無關。這裡曾經是他的父親,控制整個天下的地方。也曾經在這裡,年幼的潘惟吉,險死還生。如今,潘惟吉再一次踏上了皇宮,所要做的事,卻是謀反!
這是一個讓人糊塗到了憋悶的夜晚,那些身處禁軍底層計程車卒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只知道,忽然間,趙德芳就來到皇宮,大聲說道要入宮。禁軍的內殿直大人居然帶著兵馬跟著趙德芳一起要入宮。宮中還有他們的人。宮外的禁軍似乎也沒了動靜。皇帝在哪裡?居然沒有人知道!
趙德芳壓抑不住心頭的喜悅,政變有的時候看起來十分困難,可在眼下看來,卻是唾手可得。
大事若成。我定不會虧待了諸位!趙德芳心情激盪的說道。
潘惟吉心底冷哼一聲,說得輕巧,現在離大功告成還差得遠呢!京城裡的禁軍就指望著那些老將用自己的威嚴在壓著。不然的話,現在整個開封府說不定都已經沸騰了。趙光義能輕描淡寫的坐上帝位,是因為他有許多年的時間,在開封籌劃!而趙德芳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根基,他是被謝慕華等人聯手捧起來的。這樣的人,只要謝慕華一鬆手,他自己就會摔,摔得粉身碎骨。
不過,表面上的文章還是要做的,潘惟吉臉上露出恭喜的笑容,說道:過了今夜,以後下官就要改口叫王爺做官家了!
趙德芳志得意滿的笑道:哪裡的話?
內宮的宮門緊閉,守門官兵說是有官家手令,擅入門者斬。還說那個急急忙忙跑過來計程車兵抬頭看了看趙德芳,支吾了兩聲,始終不敢說下去。
趙德芳低聲說道:說罷!
那個士兵壯了壯膽子,低聲說道:說是要王爺入內宮面聖。還說,若是不去,就形同謀逆,天下共誅之!
這是要撕破臉了啊!趙德芳的臉色一下子就拉長了下來,他這個大哥,別人不瞭解。趙德芳自己是最瞭解的。溫和是一回事,但是如果下定了決心要翻臉,那確實是對人恨到了骨頭裡。在當初回京製造流血夜的時候,趙德芳也沒見自己的大哥對誰溫和過了。一切還不都是為了那把椅子。不過,趙德芳根本就對這件事無所謂,撕破臉就撕破臉,只要自己今天夜裡能控制全域性,區區一張臉皮又算得了什麼?
如果從天空俯瞰過去,這對親兄弟的直線距離,也許還不到兩千米。中間只是隔著一道內宮的宮門而已。但是趙德芳知道自己沒有實力去攻打這扇門。也知道趙德昭的脾氣,是絕對不會出來的。趙德芳卻是大步走到內宮門前。
門頭上的戰士個個都傻了眼,眼前的無論怎麼說,也是金枝玉葉,也是太祖皇帝的兒子,當今皇帝的親弟弟。只要趙德昭還沒有親口說自己的弟弟謀反,給那些士兵天做個膽子,也不敢朝趙德芳動手啊!
宮中有變,我要入宮!趙德芳十分平靜的對著內宮的守衛叫道:宮內很可能有人假傳聖旨,開門!
守在內宮牆頭上計程車兵也看不清楚有多少人,卻能看到許多張已經拉開的弓箭,明晃晃的箭頭指著下邊的趙德芳,卻沒有一個人敢放箭。趙德芳冷笑一聲,提高了聲調:本王說的話,你們都當做耳邊風是嗎?若是宮中出了事,你們有多少個腦袋,你們全家老小有多少個腦袋夠砍的?
內宮守衛始終是隻看到了太監的傳信和皇帝的信物,卻沒有能見到皇帝本人的手諭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終於,內宮的班頭跺了跺腳,低聲對身邊計程車卒吩咐道:還是去內宮看看去。請官家來此!
趙德芳退了幾步,他身邊計程車兵馬上擋在他的身前,圓滾滾的盾牌擋在趙德芳面前。顯得有恃無恐。
遠處,或許是兩百米,或許是一百五十米的地方,隱約有一座高樓,這樓,本是設計給官家作為夜觀星象,賞月飲酒之用的。高自然是極高的,三層小樓,約有十米之高,樓頂上,空曠一片,若是中秋佳節的時候,官家攜帶內眷,來到這小樓之上,飲酒作詞,也是一番美事。
可是今天不同。在樓頂上,站著一個孔武有力的人,他的身邊,放著三張神臂弓,每一張都已經拉開,強勁的箭矢早已準備就緒,隨時可以發射出去。這個射手,冷冷的看著內宮宮牆的一幕幕。那裡,有許多火把,有宮燈耀眼。而在他這裡,只有黑漆漆一片的樓頂,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