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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高興,不慌不忙地回過頭來,對大川和平地笑笑,他
的意思是說:“再打,打得法庭一片混亂,讓他們審不下去。
這東條英機是最不能容忍審判的,為此,他曾經自殺過,可惜未死。
那是1945年9月12日,人們聽說美國憲兵想逮捕第一號戰犯東條英機,都紛紛湧
到他在世田谷的寓所,欲一睹為快;新聞記者們竟湧進了花園。到下午三點前後,人聲鼎
沸,幾乎水洩不通。
東條叫他夫人帶著侍女立刻離開家裡,孩子們早就搬到九州去了。東條夫人不願離開。
〃多多關照自己。〃她說,怕他會自殺。〃請多多關照自己〃,她又說一遍,鞠了一躬。他只是
含含糊糊地答應了一聲。
東條夫人帶著侍女從後門出去,繞過圍牆,上了街道,朝汽車道走去。前面亂七八糟擠
滿了車和人,使她無法看見自己的家。於是,她走進街對面一幢房子的花園裡。
這幢房子地勢比較高,是鈴木醫生的家。早些時候,鈴木醫生曾用木炭在東條的胸部給
他畫出心臟的位置。她從圍牆上面看過去,美國軍人、憲兵已把她家包圍。有個美國軍官在
喊:告訴這個狗雜種,我們等的時間夠長了。把他帶出來!〃猛然間,她聽見一聲沉悶的槍
聲。士兵們開始向屋內衝去。即使身在街道另一邊,她也能聽到木板破裂的響聲。那時是下
午4點17分。
保羅·克勞斯少校和執行逮捕的人,以及跟在後面的記者們衝進東條的辦公室。東條沒
穿外衣,搖搖晃晃地站在一張安樂椅旁,鮮血浸透了他的襯衣。他右手還拿著一支0.32
口徑的科爾特自動手槍,槍口對著衝進來的人。
“別開槍!〃克勞斯喊了一聲。
東條並沒有表示他聽見喊聲,但是手槍〃咣啷〃一聲落到地板上,東條身不由己地倒在椅
子上。他向一個跟進來的日本警官示意要水喝。一杯水他幾口便喝光了,還要喝。4點29
分,東條的嘴唇動了。陪同記者前來的兩名日本翻譯開始記錄東條的話。
“要這麼長時間才死,我真遺憾。〃他小聲說。他的臉痛苦地抽搐著。
“大東亞戰爭是正當的、正義的。〃他說。
“我對不起我國和大東亞各國所有民族。我不願在征服者的法庭上受審。我等待著歷史
的公正裁決。〃他的聲音稍大了一些,但吐字並不完全清晰。
“我想自殺,但自殺有時候會失敗。”
子彈幾乎一絲不差地從鈴木醫生在他胸部所標的位置穿進去,但就是沒有打中心臟。
此時大川這樣做,東條英機心中自然暗暗高興。
庭長韋伯氣得七竅生煙,宣佈暫時休庭,命令軍警迅速將大川帶走。記者們意識到情況
異常,可能有好戲看了,立刻跟著湧進了被告人的房間。他們看見大川呆呆地立在桌旁,想
了好一會兒,然後居然慢慢地、清晰地用英語開口講起話來:
“東條這個大混蛋,我真應該打死他!我真心贊成民主,但美國並不是民主我可不
喜歡去美國,因為這個國家過分沉緬於什麼民主。你們理解我想說的是什麼嗎?是沉緬!我
已經七十二天什麼東西也沒有吃啦,我不需要食物——我只要空氣。〃大川邊說邊比劃。
看著大川手舞足蹈之態,旁邊一名看守著他的軍警忍不住告訴驚奇不解的記者:“這個
大川,真的百物不吃,一直餓著自己,這傢伙已經六十歲了,居然會向我們提出,必須見見
到東京來的母親。可是,他母親早就見閻王了。”
身強力壯的警察舉完例子,就帶著深信不疑的樣子:“請相信,這個人肯定發瘋了。”
正說話間,醫院開來了救護車,將正在滔滔不絕的大川架走了。
幾天之後,法學精神病理的鑑定送到了法庭,其內容是:“大川周明,1886年生,
現因患梅毒性腦炎而精神失常。梅毒已潛伏30年。高度興奮,誇張妄想,視幻覺,不能進
行邏輯思維,遺尿、記憶力及自我直觀能力差,該患者已無能力區分好與壞。”
長長的病歷最後,判定他已無承擔責任的能力,建議法庭將其除名,於是就像開頭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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