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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泉惦記著秀兒,一個時辰不到,便先走一步了,這時,趙秋娘的徒弟們開始做各種遊戲,這是每年的傳統,有弟子拿來瓦罐鬥蟲,也有射飛刀取樂,但更多人是玩五木之戲和投壺。
這時,大家都已酒足飯飽,基本上都各自尋樂子去了,除夕最受歡迎的娛樂便是投壺,投壺又叫文射,也就是將箭投入數丈外的細頸高瓶中。
這種遊戲老少咸宜,參加人數眾多,無論名門大戶還是普通人家都十分流行,甚至在宮中,也是宮女宦官們最喜歡玩的遊戲。
投壺一般都有彩頭,而且隨著難度增高,彩頭也加大,趙秋娘每年都要拿出百貫錢作為弟子們投壺的獎勵,其中最高的彩頭是一支價值三十貫錢的碧玉簪,要求二十步五連中才能得到。
在平常人家,一般都是三五步投壺,但趙秋娘的徒弟都會武藝,所以基本都在十步以上。
李臻正和張黎聊天,張黎長得極像他父親張庭,而且性格也和他父親一樣沉穩,或者說比較沉悶無趣,不會和人開玩笑,也不太參加各種遊戲,他喜歡坐在那裡喝酒,時不時和李臻說兩句話。
酒志卻恰恰相反,他確實一個非常有趣味之人,稍稍吃飽喝足,便一抹嘴,跑去和女弟子們投壺去了,他飛刀準頭極佳,使他很快便成了女弟子們崇拜的物件,一大群女弟子圍著他拍掌歡呼,使酒志更加得意。
李臻遠遠望著酒志,笑著對張黎道:“今天上午我陪大姊去淨土寺上香,正好遇到了咱們敦煌大雲寺的靈隱大師,你還記得他吧!”
“我當然記得,夏天時我還陪母親去大雲寺許願,和靈隱住持聊了一會兒。”
張黎很奇怪問道:“他怎麼會在洛陽?”
“他是來為莫高窟大石像募錢,他說索家停止了對彌勒大像的支援,彌勒大像已經停工了。”
張黎冷笑一聲,“索家的承諾最沒有信譽,他們承諾過的事情有幾件能做到?不過這次索家失信是有特殊原因。”
“什麼特殊原因?”李臻好奇地笑問道。
“為武承嗣的案子唄!索家最早的後臺是索元禮,索元禮被殺後,索家費了很大力才攀到了武承嗣這個後臺,結果武承嗣也倒臺了,對索家打擊很大,我聽父親說,那段時間索家就像辦喪事一樣,上上下下情緒極為低迷,停止支援彌勒大像也在意料之中了。”
李臻不屑地冷哼一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索家又要倒黴了。”
張黎一怔,“為什麼?”
李臻喝了口酒,慢慢悠悠道:“原因很簡單,今天下午武承嗣被釋放,雖然官復原職不可能,但至少脫罪了,而索家這個時候拋棄武承嗣,轉而投靠來俊臣,你覺得武承嗣會放過索家嗎?”
“你說得不錯,兩面三刀之人最招人憎恨。”
李臻是今天下午得到訊息,武承嗣被釋放了,被釋放的原因他也聽說了,是太平公主說情,武則天最終聽從了太平公主的勸說。
雖然武承嗣重新掌權的可能性不大了,但他必定會被太平公主拉攏,以武承嗣的財勢,足以成為太平公主的一大助力,從這件事也看得出,太平公主也是一個極有手腕之人,其政治頭腦遠遠超過薛懷義,是一個很難對付的勁敵。
薛懷義若稍微聰明一點,他應該說服武則天把武承嗣放出來,這樣他就會得到武家的人情,想扳倒他也不是那麼容易了,偏偏薛懷義寡情寡義,到最後卻沒有一個人支援他,落得個眾叛親離。
李臻正想著,趙秋娘帶著一人走了過來,笑著對李臻道:“阿臻,我給你介紹一個弟子。”
李臻見此人年約十五六歲,長得很瘦小,身材和小細差不多,不過比小細看起來結實,看起來非常機靈。
“小人王劼,參見李大哥!”他單膝跪下,非常熟練地向李臻行一禮。
李臻立刻意識到了什麼,趙秋娘坐到李臻身邊低聲道:“他曾經是我手下的一名隱衛,父親便是連環鎖鋪東主。”
連環鎖鋪是南市鎖行的第一大鎖鋪,世代賣鎖,洛陽一半人家的鎖都是他們製造,在洛陽名氣很大。
“什麼叫曾經是?”李臻淡淡問道。
“萬國俊想把他拉過去,但他不肯答應,結果被萬國俊找一個藉口,重打五十棍,革除了內衛。”
李臻點點頭,連忙笑著扶起王劼,“王老弟請起!”
這時,趙秋娘的幾名徒弟圍了上來,一人笑道:“王鎖郎又來獻技了嗎?”
“你們都滾到一邊去!”
趙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