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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不會將一些本就不是特別牢靠的同仁情誼放在眼中。正是基於這般原因,在事態發生時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觀望,雖說這樣做多少有些令人心寒,但橫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是?
儘管如此,這些老者心中的掙扎還是有的。這時候許宣開口說了這番話,他們便覺得抓住機會了,至少可以將這裡作為突破口——這書生反正也不認識,喝罵兩句橫豎問題不大,不僅可以稍稍緩解一下心中某些憋屈的情緒,另外也可以將一些姿態做出來給許安綺以及在場的其他人看。
本來都是老成了精的傢伙,這時候的想法也都很類似,趙老僅僅只是快了半步而已,隨後秦老以及其他一些老輩掌櫃也不約而同地開口了。這時候場面上諸如“豎子愚見”“胡言亂語,簡直可氣”“一丘之貉,一丘之貉啊”這般類似的話語很多。並沒有指名道姓,說的是那叫許宣的書生,其實內裡目的也是旁敲側擊地向佘文義傳達一個立場——老夫們對你的做法很生氣。另外,也告訴許安綺——我等也是站在許家這邊想問題的哦。
許宣將一些話聽在耳中,並沒有在意什麼,甚至連面色都不曾變動半分——這些事情,他本來就是料到的。
“原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嘛,佘掌櫃也活了大半輩子了對不對,半截入了黃土的人,若是還不知道鳥為食亡的道理,那也真是嘖,太沒道理了。”許宣說到這裡點點頭:“鳥為食亡,人為財死麼,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如今樹倒猢猻散的局面,若是佘掌櫃不是這般做,在下反倒不能理解了——莫非這人還不如死鳥麼?”說著又朝佘文義笑道:“佘掌櫃,在下這話有無道理?”
一直以來,人們對取得如今成就的佘文義的看法便是年輕。他敢拋棄落難的舊東家,做出一些註定會被相識之人戳脊樑的事情,是因為他也篤定了自己還年輕這一點——他前程遠大,不應該隨著許家這艘船一道沉沒掉。但是許宣這番話,開口就是“活了大半輩子了”,接著又是“半截入土”“死鳥”“人亡”之類的詞語,大致意思便是你其實也老大不小了呢。不得不說,這些確實戳在他的痛處上。當然,橫豎這也只是一些話語上的機鋒,佘文義倒不至於因為這些就失了態。
聽罷這番話後,佘文義眯了眯眼,籠在袖中的手輕輕地握成拳狀,過了半晌鬆開來之後,便又淡然地朝著許宣點點頭:“是這個道理,沒有錯的。”姿態間確實從容不迫,許宣心中想著,是有些本事的人呢,僅就這分城府氣度而言,許家在座的掌櫃中便少有人能抗衡了。這般想著,心中便也重視起來,這時候許宣的感覺其實很奇怪,隱隱地竟有了前世遇到對手時的某種興奮感。
許宣這番話雖說帶著幾分調侃,可偏偏又說得極為認真,眾人聽在耳中雖覺得很有幾分怪異的感受,但是也都紛紛明白過來——這書生其實並不像先前有人喝罵的那般是和佘文義一路的。因此一些喝罵的聲音便也不好再繼續下去,打住了之後,大概是一些姿態沒能做到位,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看著許宣的眼神便也有幾分幽怨。
雲珠圓潤的肩膀陡然降了降,胸膛微微伏動,顯然鬆了一大口氣。黛兒伸著小手在她的手心裡輕輕撓了撓,隨後朝她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彷彿在說,看吧,許公子哥哥才不是那樣的人呢!
第42章 交鋒(一)
“佘掌櫃,其實說句真心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有些事許家其實還要感謝你才對罷。”許宣又一次開口道,同樣是讓人覺得驚疑不定的內容。只是因為之前有些事情有經驗了,除了有些許細碎的私語聲,大部分人都沒有選擇立刻表達出心中的想法。於是,有些情緒都擺在心裡面,想要看看這書生接下來又有什麼說法。
“在下覺得,和其他一些事情比起來,賬冊的事其實算不得太大了。這般情況下,程家那邊不論採取什麼激烈的手段也都是可能的。如今的手段還算溫和,大概是佘掌櫃在那邊說了不少好話。抵住的壓力也不會少罷?”許宣說著像佘文義拱了拱手:“若是這樣,倒真是辛苦了!”
感謝佘文義?
眾人聽了許宣的話後,大致的感覺便是也有些風中凌亂罷。總覺得這書生抑揚頓挫的搞法,叫人聽到得心中一上一下的,那邊雲珠渾圓的雙肩又有些緊張地稍稍提起來了有放下去。
“呃”直到這時候,佘文義才覺得有些抓不住這書生內裡的目的。先前許宣站出來的時候,他其實並沒有覺得怎樣的——橫豎都只是會胡攪蠻纏的傢伙,成不了什麼氣候的。隨後聽其說話,觀其姿態,雖說並沒有特定的章法,但是心中總是有不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