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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著手指,口中說道“花籃”“腦白金”之類之類的東西,微微愣了愣,隨後意味莫名地拍了拍後腦:“反正都是好東西。”
“嗯。”許安綺頭輕輕點了點,這時候她的心思被某些負面情緒填充著,對這些並不上心,只是覺得這書生大抵是在寬慰她。
“真有的啊!”少女臉上應付的情緒很明顯,許宣於是收攏了下神色,伸手在袖管裡摸索了著說道:“說拿便拿”
許宣從袖中摸出一隻小木盒,巴掌大,輕輕地在桌角放下來,隨後朝許安綺那邊推了推。盒子用的是很粗糙的木料,從隨意的做工看便也知道它的製作者一定很不負責任。
許安綺隨意地拿過來,這時候她對盒子裡的東西並沒有期待,不過好奇的情緒還是有的。這個時代,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大體來要更偏重禮儀一些,君子之交淡如水麼,也是一種美談。在許宣的那個時代,朋友之間偶爾用些小禮物聯絡一下感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在少女那裡還是有些新奇。
盒子並不大,外觀也實在無法引起人的興趣,許安綺這時候抱著接受許宣好意的心態,將盒子輕輕開了一條縫隙,藉著火光隨意瞄了一眼,隨後有些渙散的目光頓時一凝。大概是以為看錯了,手裡下意識地將盒子猛地合起來。
“啪”!
先前小小的動作,盒子裡某些東西的味道卻已經飄出一些來。雖說因為生病的緣故,少女的嗅覺不太靈敏,但即便是這樣,還是聞見了。畢竟太濃了一些。
是墨的味道,她太熟悉了!許安綺目光疑惑地看了看許宣,那邊書生正滿臉鼓勵的神色。
從墨香來看,盒子裝的墨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她有些奇怪,許家其他東西不說,但是墨實在是不缺的。許安綺從記事起,就沒有少打過交到。於是一時間有些把握不住許宣的用意。
許安綺收拾了一下情緒,才藉著搖曳的燈火,又一次將盒子開啟,不過這一次,神色明顯認真了幾分。
燈火下微微露出來兩塊成型的墨錠。
少女看清楚了,或許是因為身子虛弱的緣故,又或許是其他,總之拿著木盒的手微微顫了顫。木盒從她的手裡滑落下來,跌在桌上,“啪嗒”一聲輕響。
“這墨”少女皺了皺眉頭,低聲呢喃了一句。隨後的動作便也直接,她輕輕的將那墨錠拾起來,藉著火光打量一番後,眼神變得很奇怪。
許安綺伸手在墨錠上輕輕摩挲了一番,又呢喃了一句:“這是”似乎對有些東西,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一時間她似乎忘記了許宣還在身邊的事實,自顧自地沉浸在某種情緒之中。
許家是墨商世家,許安綺自幼便和各種墨打交道。在她還是孩子的時候,父親許惜福常常會帶著滿足向她介紹許墨的歷史,許墨中的精品,也讓還是孩子的她覺得很驕傲。當然,也不只是這些。徽州墨業發達,比許家更好的墨她也是見過不少的。比如羅墨和程墨中的一些極品,甚至她的閨房中還存著半塊李墨。所以,她在墨道上的造詣還是有的。
但是,無論如何,總覺得這兩塊墨,好像有些不一樣。
手中的墨質地堅細,指端回饋的緊實感,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膠質也極為合適。至於墨的色澤,更是黑中微微泛出紫色來——是極好的墨才會有的氣象。
這種墨,她確實不曾見過居然比許家的“非煙”和“岱雲”還要好?
不,甚至和程家的“百子榴”、“青玉案”相比較也毫不遜色甚至,甚至還要超出一些。雖然這是一種難以想象的情形,但現實也由不得她不相信。於是眉眼間寫滿了不可思議。
這是一種新墨?
少女看著看著書生從容的面色,心中升起了某種荒唐的想法。她覺得嗓子有些幹癢,長長的睫毛緊接著閃了閃,大概覺得自己看錯了罷,於是又伸手在眼睛上揉了揉,放下來後,平復了一番情緒,才繼續去看那墨。這一次,才發現不僅不曾看錯,甚至還發覺了些別的東西。
如今徽墨品種雖然繁多,但是大抵說來走得都是堅實路線,以大件居多,圖案文字很多用的都是陽文,陰文是很少使用的,墨的紋飾之類也剛健,手摸上稜稜有感。
但是眼前的墨,卻是一種前所未見的風格。少女怔怔地望著手中的墨,精緻典雅就不先說了,但就雕刻而言便讓人眼前一亮。墨模雕刻刀法嬌細,有一種清雅柔麗的風貌,她這般看著,覺得覺得很有些溫潤秀潔的感受。墨應該是成套的,一錠金光閃閃,一錠本色細潤。制墨的人手法老道,墨被雕刻成人形,栩栩如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