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可愛的小臉上是遮掩不住的沮喪神情。
只有許安綺,面無表情地注目著眼下的一切。從某一個掌櫃起身開始,到向她客套地辭行,她面無表情地聽著對方或是解釋、或是推脫的說辭——其實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也難說的緊——但最後都點點頭,示意對方可以走了。之後便注目著對方的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收回來繼續面無表情地對著下一個。
只是,偶爾閃動的目光,還有毫無血色的嘴唇上因為貝齒輕咬而留下的血印,多少也透露出她心底的某種掙扎來。
時間在枝葉滴落的水珠間緩緩流逝,很多人離開了,但終究也有人留下來。許宣看了看,還有約莫十個人在許家廳堂裡坐著。不過看他們的神色,有些人依舊在心中做著最後的掙扎。最後又走掉兩個人。
剩下的八人,分散地坐在廳堂的各處。空蕩的廳堂,於是顯出幾分寥落的氣息來。
“小姐”場面沉寂了一段時間,有人說話了。說話的是先前和趙老在一道的秦姓老者:“小姐,我老秦生是許家的人,死死是”
“秦伯。”許安綺打斷了秦老的話,努力地朝他露出一個笑容:“妾身知道的呢。”
上了年紀的老人,對死字都有幾分沒有道理的忌諱,秦老這時候能說出這樣的話,其實也代表他的某些決心。有些事情,雙方既然已經心知肚明,也就可以了,沒有一定要對方說出來的必要。
“我老秦放不下許家啊!”秦老帶著幾分傷感的語氣說出這句話,隨後朝廳堂之外指了指:“老趙他他”說到這裡,有些話便說不出口了,他將手收回來,隨後重重地嘆了口氣:“唉!”
“秦伯,沒什麼的呢”許安綺寬慰他:“沒什麼的。”只是話說到後半句重複了一遍的時候,已經分不出是寬慰他人,還寬慰自己了。
其他七個人,看面相,都有些上年紀了。雖然還沒有到秦老這樣的程度,但是,面色和泛白髮間都有幾分無法掩飾的滄桑——那是久經風浪才留下來的。這些人對許家是有真感情在的,所以這時候才能真正經住考驗,留了下來。就理智而言,他們對許家的結局並沒有抱多大的期許,但是,自感情言,他們畢竟還是做出了選擇的。
“秦伯還有各位伯伯”許安綺試圖站起身子來,但是頗為努力了一番之後,這個在平常來說簡直輕而易舉的動作,這時候卻有些難以實現。黛兒和雲珠連忙勸她坐下,但是少女異常執著的表情,讓二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於是將她攙扶起來。
許安綺站起身子,因為坐了很久沒有活動的緣故,又正是重病之中,所以眼神微微有些發暗,頭暈目眩的感覺。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努力將手從雲珠二人那裡抽將出來,認真地望了望在場的人,隨後伏下身子,行了一個大禮:“妾身多謝了!”
“小姐!”
這時候許安綺並不需要做出姿態給誰看,因此她這樣的行為,也確實是出自真心。眾人怔了怔,隨後便連連擺手,口中說著“不敢”。
這些人對許家的感情很純粹,滌除了利益牽扯之後,他們其實並不圖什麼。所以見著少女這般舉動,都覺得有些不忍心。
有人過來將許安綺扶住,少女抬眼看了那人一眼,臉頰上不知道何時有了淚水的溼痕。扶她的人怔了怔,隨後許安綺又朝他認真的搖了搖頭,那人才終於將手放下,任由許安綺拜下去。
“小姐啊哎,小姐”秦老有些心疼地說了一句,不過也沒有再阻止。
許安綺拜下後,雲珠和黛兒又等了一會兒,才去攙她,這一次她沒有再拒絕。
“小姐既然病了,便休息罷。有些事情,等病好了再說。畢竟身子重要啊。唉可嘆老夫先前還存了些動搖的心思,實在是心中有愧。”
秦老和趙老的地位在許家眾掌櫃中屬於一個層次。這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年紀都很大的緣故,另外的,便是他們在生意上所達到的高度大致相當。先前他們二人姿態有些一致,但也是因為很多事情都還不夠明朗,如今局面既然已經徹底清晰起來,他們二人便做出了各自不同的選擇。
“秦伯,不必說這些見外的話,妾身是理解的。”
那邊秦老便點點頭,這事隨後便揩過去,隨後老人家說道:“今日很多事情也看清楚了,走了的人便不去提了罷,我等還在的,無論如何要將氣力凝成一股。”他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要如何去做,這時候其實也還沒有思路,所以最後也只是說了一句:“小姐放心!”
氣氛又沉默了一會兒,許安綺緊了緊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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