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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許宣才有功夫仔細打量鄭家的廳堂——堂前照壁的地方懸掛著中堂,是山水畫幅。兩側懸掛著對聯,聯句與畫意相配。八仙桌,太師椅,長條案桌上擺著香爐,一派高貴、儒雅同時又不失整潔、大方。於是點點頭,這是徽派民居廳堂的典型佈置,後世也見的多,不算陌生,不過這個時候見到卻又頗有些新奇感。
隨後就是飯後閒聊了。先前一直奇怪怎麼沒有見到家中女眷,這個時候也明白過來。鄭老的妻子如今正在齋戒,鄭老夫人大概是持家有方,頗有威信,於是家中的小妾也跟隨著去了。至於子女,鄭老既然不曾提起,許宣也就不好細問。
話題扯到那魚上。老人家笑道:“明明是好東西,卻偏偏要搞臭了才好?”說著頓了頓又道:“君子遠庖廚啊!”
許宣知道老者心中所想,於是低頭笑笑,對他的某些責備自動略過:“倒是想起幾樁趣事,是關於搞臭的。”
於是饒有興致地說某個貞婦夜行,遭匪徒襲身,情急之下滾入臭水溝中,匪徒敗興乃去,貞婦遂得保全。老者聽完愣了愣,隨後捋須長笑。
然後又說起蕭何自汙以自保,為官之道嘛。許宣過來這麼些天,也沒有人說話,心中憋得慌,如今話匣子開啟了,索性就說得隨意些,那老者聽了臉色卻漸漸嚴肅起來。
做官的道理或許是有的,不過這個時代為官者都有自己的經驗,一些心得體會之類也大都藏掖著,有些東西畢竟不好說開。後世對這些東西不避諱,都是有專門研究整理的,許宣如今稍稍提及幾句,不知道的就當笑話,聽聽就過去了。但這老者明顯不是普通人,許宣幾句尋常話語,他想得卻要更遠一些。
許宣一面說,一面在注意老者的表情,如今見他若有所思,心中就更篤定這老人家一定是見過世面。然後又覺得沒意思,這種彎彎繞的東西自己不知不覺還是丟不下啊。
許宣不負責任的隨口亂扯,但在老者那裡卻覺得他或許有些見識。於是又問了許宣的情況,大抵上是讀了些什麼書,參加了幾次科考之類。許宣照著記憶裡回答,本本分分,倒無甚出彩的地方。聽完之後,老人家意味深長地點點頭——這什麼臭鱖魚,味道可口,若說沒有長時間的摸索自然是不可能。所以考不上也正常了,平日的時間都用去做魚只是,有點可惜。
這老人家,記仇啊許宣心中想著。
隨後鄭老又說起先前突然離開。
“建元老弟近來制了幾塊新墨,給老夫送過來,據說取了名叫‘九玄三極’,墨是不錯的,只是名字有些呵。”頓了頓,又道:“論質地,倒是可以與程氏的‘百子榴’、‘青玉案’一較高下。”
許宣表面不露聲色,心中點點頭,“百子榴”、“青玉案”是知道的,都是後世徽墨中的精品,價格堪比黃金,是程氏這一代的家主程君房的代表作品。倒是那“建元老弟”不知道是誰,不過墨既然叫‘九玄三極’,想來也就是後世徽墨的代表人物方於魯無疑。程、方二人,墨道大家啊。
正想著,那邊鄭老又開口:“說到墨,倒是頗有些懷念許老弟,他手中倒是有半塊李墨只是,哎,可惜”
許宣聞言怔了怔,倒是想起了什麼。隨後又驚奇道:“李墨?莫非是李廷珪墨?”
鄭老喝了口茶,微微點頭:“正是!”
李廷珪是南唐造墨名家,他製作的墨,實在稱得上極品。據說李墨堅硬如石,墨磨後的邊緣如刀刃,可以裁紙。有人甚至做過實驗,用這種墨抄寫《華嚴經》一部半,才研磨下去一寸。還有學者研磨習字,“日寫五千”,一枚墨竟整整用了十年。宋代的時候“有貴族嘗誤遺一丸(李墨)於池中,逾年臨池飲,又墜一金器,乃令善水者取之,並得墨,光色不變,表裡如新。”李墨後來成為宮中貢品,有了“千金易得,李墨難求”的說法。
居然有這樣的好東西,許家。嘖,真是
微微驚異,這個時候倒也不做多想。
廳堂之外,夜深人靜處,漁家少女正在獨自徘徊,看樣子,時間還不短了。來來回回地反覆走著——一般思想鬥爭的時候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只是不知道這時候她又在鬥爭著什麼終於,還是下定決心,於是走進廳堂。
“鄭、鄭老爺,許公子,柳兒、柳兒要回家了。”
“嗯?”鄭老和許宣對視一眼。
“柳兒才想起來,還未曾有告知爹爹,若是、若是夜間不回去,娘怕是要尋來了。娘腳小,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