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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的豪華之地,以後世觀點來看,大概也是類似夜總會、娛樂城一般的場所。徽州自古繁華,商賈眾多,在這裡不缺一擲千金的豪客,也不缺乏傾城的歌妓舞女,至於才子風流,文章煥彩,呵,太過尋常的事情了。不過對於許宣來說,這些也都後世司空見慣,因此激動或是忐忑之類的情緒是不會有的,這個時候除了偶爾想想到底是誰請了自己、有何目的之外,更多的就是徜徉在燈火古意之中的新奇感。
遠遠的,玉屏樓已經可以看見了。水邊的閣樓規模宏大,四角的樓簷微微翹起,像振翅欲飛的鳥兒的翅膀,配上徽派民居高雅精緻的格調,在水面就站立成一種別有韻味的風致
站在許宣的角度,可以看到璀璨燈火。橘色火光,有的被彩色的紗罩輕輕籠著,七彩地光芒便有些隱隱綽綽,隨後映著秋日晴朗的夜空,居然很有幾分後世油畫的色彩。
是個漂亮的地方啊。
街道鋪著青石,這時候顯得寬闊、整潔而大氣。幾日前偶爾被馬車壓碎的地方這時候也已經及時得到了修繕。人群往來,小販的吆喝時時響起,當然也有路人之間的招呼,馬車車轍偶爾緩緩滾過,“咕嚕嚕”地。總之,目力可及的地方,入眼的都是一派熱鬧,幾分繁華,許多喧囂。
許宣抬頭看了看月色傾瀉,才記起來,時候已經快中秋了。農曆日子的話,呵,還是有些不習慣。想起上一個中秋時候,自己大概還在忙著集團上市的事情,恍惚間就有了某種隔世而獨立的感覺。當然,也確實已經隔了很多很多世,這時代,自己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呵,反正都還不在呢。
並且再沒有回去的可能。
這般想著,遠處突然傳來呼聲,驚奇、驚歎的聲音,帶著幾許不可置信。接著喝彩聲音也響起來,轟轟烈烈的感覺,打雷也似。“深藏不露,黃公子啊”“氣魄極大,極大!”“在下是寫不出來。”“嗯,寫不出來啊!”隨後也有“呵,哪裡,哪裡”“還好了,還好了”,類似的聲音隱隱約約,聽得不算真切,但是,大致的意思可以把握住。於是,越來越多的如許宣一般地閒人就往那邊紛紛趕過去了
有人偶爾問道:“那邊怎麼了呢?”知情者就會看他一眼:“黃公子,寫了首詩”語氣也會帶上幾分得意,頓了頓又強調一下:“據說,是好詩!”隨後眾人臉上好奇和期待也就又多了幾分。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年代裡,即便最普通的人,對於詩詞、風雅這些東西也大抵是憧憬的。隨後也有人好奇地問上一句:“哪個黃公子?”待得到回答之後面色上露出幾分不可思議:“他?不學無術的,寫出來好詩了不太可能吧?”隨後大概是也覺得失言了,左右看看之後,才放下心來。只是這個時候,表情古怪。
許宣心裡自然也有幾分好奇。在他的時代,商品經濟發展,詩、詞、曲、賦,這些不切實用的文學範疇內的東西,被紛紛束之高閣。關注的人群也變得極為狹窄和有限。若是走出去說自己是詩人,大概也會被人用奇異的目光打量。
其實對於詩文和實用的關係,辯論自古就已經存在了。但就審美和藝術價值來說,無論如何,有些東西不僅磨滅不掉,反而會因為時間的淘洗,變得熠熠生輝。如今的大明朝,詩詞風雅之氣比之李唐趙宋雖然有不足,但也不會差太多了。
這般隨意想想,青石街道開始變得擁擠,許宣才剛左右稍稍活動一下身子,隨後便被擁擠的人群慢慢推著向前方流動,來到玉屏樓前的時候,幾乎要出一身汗了。
“來了!來了!”
樓前是幾根高大莊重有的楠木柱子,圍滿了早到的人群,這時候聲音有幾分急切。
“怎麼寫的?”
“念念,念念”
有人迫不及待地催促。
在這個年代,寫一手好詩便是很得人尊重的事情。玉屏樓前的楠木柱子上專門闢出一塊區域,每日會專門掛出一些上佳的詩詞,用以供人觀賞傳唱。其實也不單單是玉屏樓了,對岸的金風樓,金風樓,醉仙居也是一樣,大抵是商家的一種營銷手段。效果卻不錯,若是哪家貼出的詩詞確實好,人流量大增,生意名氣之類,也就隨之起來了。甚至為了壓倒其餘酒家,專門重金買詩的情況也是有的。這時候,可以看見柱子的最上端,已經有了新粘上去的詩作
許宣抬頭看了看,因為距離倒也看不清楚。心中想的是:掛這麼高,不會真的很好吧?
人群推搡,呼啦啦地往前湧過去。這其中有的人大概也不識字,只是大的氛圍如此,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想要落後,於是反而擠推得更賣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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