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景
月光流瀉下來,如霜一般,染得月下的一切情景都有幾分無暇的色彩。豐樂河水從城市中間穿過,即使隔得有些遠,那些被風帶過來的水汽還是能感受到。某間房屋的頂上,因為這屋裡也是空的,並沒有睡人的緣故,說話的人也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總得說來,是月下的閒談。
“漢文,你不介意麼?”
方元夫隨手摸塊碎掉的瓦片,在手中微微把玩了片刻,稍稍用了些力氣,瓦片便碎得更厲害了。他將碎得不成樣的瓦礫輕輕的從指縫間漏下,這般問了一句。
“介意?為什麼啊?”
“先前我也有過幾個友人,那年還一起考中了秀才。大家詩酒言歡,任意而談,關係很好。還一同去過紅袖招哦~~”方元夫朝許宣眨了眨眼,隨後語氣偏轉了一些,帶上了幾分傷感:“只是,後來他們知道我的事情了。
方元夫說著用手指了指二人坐著的屋頂:“大概覺得我是個武夫,於是便有了隔閡。”他有些意味莫名的笑了笑:“人和人之間,有了芥蒂,很多時候就覺得隔了一層。我覺得沒有意思,於是,慢慢的就斷了往來了漢文,你好像一點不介懷。”
原來是這意思。許宣搖頭笑了笑。如今儒學千年,正是到了頂峰的時候,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理念被貫徹到了極致。當然,也沒有誰就規定讀書人不能習武,只是在很多人固定的觀念裡,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情。只是,對許宣來說,這樣的觀念並不算什麼。
“你也是讀書人啊!”那便方元夫看著許宣無所謂的神情,有些疑惑地強調了一句。
“說起來,叔鵬兄比我更當得讀書人這個稱呼罷?”許宣笑著指了指方元夫頭上屬於秀才才有的方巾。
這個時代,人與人之間稱呼表字,算得上是一種比較親密的行為。方元夫注意到許宣對他稱呼的變化,笑了笑:“我?呵,我大概不算真正的讀書人了罷!”手中的瓦礫沙子般從他的指縫間留下來:“相較於讀書,我其實更喜歡這些東西。”
“功夫麼?”
“功夫?”方元夫微微愣了愣:“這稱呼倒有些別緻。我們一般叫武藝”
“知道的,叫技擊也可以。”
“嗯,便是一個意思了。”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關於武藝的討論,這個時候因為當事人姿態隨意,所以並不是很正式。
“叔鵬兄,你的腳可以踢到裡嗎?可以嗎?真的可以啊那身子能這樣彎麼?”某些動作,許宣是做不出來的,只是用手比劃一番,好讓對方知道他大致的意思。
“這個不是這樣弄的,你這個有點像是雜耍”
“哦,好罷那有沒有那種很厲害的?”
“很厲害的?”
“對啊,黯然銷魂掌,降龍十八掌什麼的據說都是很厲害的,千軍萬馬中取上將首級,很輕鬆”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呃沒有這種東西。”
二人說著關於武藝的話題,所謂的探討其實也只是停留在表面上。這個時代,一般人都將各自的藝業看得比較重,若是貿然打聽,其實是很不禮貌的事情。
許宣也只是一邊隨口問一些,一邊留意方元夫的態度。有些地方如果要深入展開了,那邊方元夫便不會深談,許宣於是也就放過去,重新找個話題。總之,旁敲側擊地想將一些東西弄得更清楚一些。
現在的很多東西,後世都有,甚至更好。就經商來說,都是他前世玩剩下的。讀書雖然他還沒正式開始,但是後世對於儒學的歸納,已經有了很明顯的系統。至於為官之類的,也不過是人與人之間的某種互動,並沒有什麼新意。
但是武藝好像不是這樣的。他到如今,腦中對所謂的武藝其實一點概念也沒有。後世他見過一些所以的武林高手,但是,那個其實並沒有特別驚人的地方。不過是比一般人更懂得某些力量的使用,或者地盤穩健一點。他原先以為,所謂的武學不過如此的。不過,到了這個時代,他固有的觀念已經被顛覆了兩次了。而這第二次,似乎讓他看到了窺視某種東西的可能。
“叔鵬,像你這樣的人多不多?”許宣指了指兩丈之下的青石路面。
“聽師傅說有一些,不過我見得少。”方元夫說道:“應該不多的罷!”
“你真厲害!”在許宣來到這時代之前,關於那個時代的記憶裡,世界上跳得最高的人,大概也只有兩米七幾罷?也就是一丈多一些。並且,那還是在特定的姿勢,特定的條件下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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