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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也不該如此過分罷?以顧士鵬認定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的性格,是要在什麼情況下,他才會缺席?想想便可以知道了。摔傷?哼!胡莒南心中覺得有些憤怒,有些事情,簡直到了底線了
佘文義好整以暇地負手而立,這般做派也並不是刻意為之,只是如今很多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心態輕鬆,姿態不知不覺便做出了。在他看來,事情的變化也許會有的,許安綺那丫頭,雖然很多方面還顯稚嫩,但是確實有膽量。只是無論如何變,框架已經在那裡,她的魄力即便再多上幾分,橫豎也是沒有突圍的可能了。至於她可能有的底牌呵,也只有她自己會覺得那還是底牌罷?結局反正都已是註定的事了。
佘文義這般想著,腦海有些零零碎碎的記憶片段翻湧起來——一些帶著幾許昏黃色彩的舊畫面。那年他十九歲,父親帶著他趕了幾十裡山路,來到許家。一樣的宅院,一樣的老槐,也是一樣的陰雨天。隨後心中也不由得也做一番對比,不同的地方也很多。有些人,已經再也看不見了,自己的心態也不一樣——當年怯生生的少年郎,這時候歷經風雨,心已堅若磐石起來。
“哦,是文義罷?路上可有累著?”那人當時友善的語氣此刻依稀還有些記得。是初見的時候。
“無妨的,吸取教訓,下一次多留個心眼你許叔當年第一筆生意,嘖”第一筆生意砸掉之後,那人這般寬慰自己。
“南京那邊的事情,交給你,老夫放心得很!”不知道從何時起,那人開始自稱老夫了時間過得真快。
記憶到這裡突然有些恍惚,隨後變成了另外一段清晰的畫面。
“佘掌櫃,有沒有考慮過另起爐灶?”
“呵。程大少爺,你說笑了。”
那依舊是一個雨天,上天將選擇擺開在自己面前。和對方的長談自午後開始,結束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他看著漫天的大雨中朦朧的燈火,心中有著絲絲入扣的涼意。
“以佘兄的能力麼,徽州墨業,當有你立足之地的”
他事後覺得大概是這句話打動了他罷。或者,他心中也明白,但並不願意去提及。打動他的,其實是他心中的慾望之火。
是野心。
在佘文義看來,胡莒南辦事踏實,為人也可靠,總的來說老成持重有餘。但與之相對應的,這樣的人在銳意進取方面往往也就不足了。許家的生意交到他手上,虧是虧不掉的,但同樣,在開拓方面也就不用抱太大的期許。他其實更適合做一個管家,而並非冒險。如今許家的局面,需要的是一個有魄力的人,一個能力挽狂瀾的人。佘文義想著,自己應該有那個魄力,但是他已經做出了選擇了。
“啊~~~”
“胡掌櫃啊,扔杯子做什麼?”
“哼,老傢伙~~你找死啊!”
“別激動,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和氣生財嘛!”
“屁!”
一隻茶盞被人扔在地上,像花瓣一樣散開,碎裂的聲音被隨後而起的一陣鼎沸的喧譁人聲蓋住了。佘文義回過神來。
哦~~胡莒南,終於開始亂了陣腳了麼?
呵。
那邊劉世南隨後也將另一隻茶盞朝胡莒南的臉上狠狠砸過去。胡莒南伸手想要阻擋,但是,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反應能力已經慢下來,茶盞砸在他的額頭上,他有心無力,躲閃不及。新上的茶水,溫度還有些高,胡莒南的上半身被打溼了一片,血水隨後滲出來,混著熱氣騰騰的茶水,溼潤了他的半張臉孔。
兩邊都被人拉住了。
“倚老賣老便是打你又如何?!”劉世南此刻一臉的狠戾,被人按在座位上的時候,依舊罵罵咧咧。不過,偶爾眼角的餘光會注意這佘文義的反應,想從他那裡來判斷自己的行為是否合適。
眾掌櫃有些目瞪口呆,老好人胡莒南,什麼時候這般動怒了?還有,那叫劉世南的年輕人也太大膽了罷!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眾人心中都有些不好的預感。
天這時候,開始下起雨來。
胡莒南有些惘然,額上傷口的血水微微滲進眼眶裡,雙目紅紅的應該是很痛。不過此刻他想的倒也不是這些,其實很多東西都是明白的,那便叫劉世南的年輕掌櫃,囂張的表情背後冷靜的心態,他也把握的住。他這般做派,都是事先定好的事情。
自己,唉,有些氣急敗壞了
在座的畢竟都是成了精的人,摸爬滾打這些年,場面見的不算少,只是稍稍沉寂了片刻,便紛紛開始打起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