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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望。許惜福當即便做出決定,讓年僅三十的許惜福主掌南京的經營。三十歲的大掌櫃,委實年輕的令人難以置信,只是因為佘文義所做出的事情實在是太耀眼了,這樣的背景之下,也沒有任何人提出反對的聲音。後來隨著許墨在南京的發展,佘文義胸中格局、商場經營能力也被進一步做實。他本人名聲,不僅在許家直逼一些老一輩掌櫃,甚至在整個徽商群體之中也都時常是能聽到的。
基於這些,所以他這時候即便做些姿態,也不會有人覺得怎樣。
這時候場間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在很多人眼中,正式的交鋒已經可以看出端倪來。除了少數人之外,眼下其餘的人對佘文義是否做過某些事情,其實也都不太清楚。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眼下的某些事情做出判斷——許安綺,自己的東家,已經做好拿人開刀的準備了。
嘖,佘掌櫃這些年吶,替許家做的事情不算少了。當年與南京鄧氏因為一些誤會,事情鬧得那般大,也是他出面才化解掉的。小姐如今會不會因為壓力亂了方寸?太毛躁了些罷,若是在這節骨眼上冤枉了佘掌櫃,可是要寒了人的心了——心中還有些偏向許家這邊的人不免這般憂慮地想著。
而另一方面,那些已經受了離間,心中打定注意準備良禽擇木的掌櫃們心態卻正好相反,眼下都不免有幾分心中鬆口氣的感覺。噫,好了,終於不用忐忐忑忑地遮掩下去了
“二小姐”一旁站了很久的季雲中這時候有些艱難地開口說道:“二小姐啊,這些事情是我們自己的決定。和佘掌櫃關係不大。”季雲中說著看了看一旁的佘文義一眼,接著道:“二小姐,我們難啊!”語氣中有幾分遮掩不住的寥落氣息。
“徽州府這邊的貨源愈來愈少,失掉了很多的熟客,另外的一些雖說因為記著情分,暫時還不曾翻臉,不過也都在觀望著——嘴上即便不說,但心中抱怨也肯定是有的。我們唉,難吶。”季雲中說到這裡,朝身邊看了看,又說道:“子充兄那邊也好不到哪裡去。”
三人中李姓掌櫃叫李尚質,子充大概是他的表字了。此刻聽了這話,李尚質便也點點頭:“小姐,原本南昌那邊有些熟客的,即便貨源不足之後,他們也還沒有離開。只是只是程家聯合一些墨商制定了一套規矩,但凡和許氏做了交易的人,一律謝絕惠顧。這樣下來,他們即便要從其他墨商那裡補足貨源也都橫豎不可能了最後還是斷掉了來往。”
“做生意,本來就是個你來往我往的事兒,也不能綁住人家大家橫豎都還有自己的日子要過,有些事情有些事情”季雲中接過話來,其實他也才四十出頭,對一個生意人來說,這正是經歷了一番不小的積累,準備崢嶸大顯的年紀,只是說了這番話之後,氣勢明顯頹廢了一些。
第37章 我爹說過
季雲中的話並沒有說完,隨後便沉默下來了,廳堂中隨即響起竊竊的私語聲音。先前無論是許宣突然間出手痛揍劉世南,還是許安綺朝著季雲中三人陡然發難,眾人心中即便有千萬般想法,但橫豎也都放在肚子裡,除了偶爾眼神交匯時傳達出的種種心思之外,便沒有其他的了。
只是到得此刻,季雲中的話多少戳中了眾位掌櫃的心中的痛處。掌櫃們丟下妻兒父母,在離家千萬裡外的他鄉異地經營打拼,年復一年的。雖說其中有了建樹的人,也在別處置辦了產業,妻兒跟隨著過去。但是徽州府對於他們來說,根畢竟還在這裡,人走得再遠,又豈能離了根呢?有些事情若能自由選擇的話,他們中很多人自然也想走科考之路,畢竟這樣體面得多,但生活畢竟身不由己的時候多。他們在外打拼,開始的時候是為了將生活混下去,到得後來,也便有著幾分光宗耀祖的目的在其間。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便是他們與許墨的關係。這時候許墨遇到了危機,他們的日子便也難過得緊,很多生意上有往來的商戶,或是因為自身意願,或是因為形勢所迫,都紛紛斷了往來。往常一些重要的酒會上,他們常常都作為有頭有臉的人物被邀請參加,但如今出了事情之後,便也沒有人在相邀了。常言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於是,有些人在這般落差之下,一時間心態難免有些不平。當然,畢竟都是從苦日子過來的人,也有些對這些倒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只是眼巴巴地瞧著自己為之奮鬥多年事業不斷縮水,這種感覺比較難受,要多糾結恐怕都有的。
季雲中說的事情,是他們都有過親身體驗的。
是啊難!
許安綺櫻桃般小巧的嘴微微張了張,但是並沒有說什麼。原先準備好的說辭竟一時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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