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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奇怪。
趙大宗看了一眼之後,又低下頭將衣服的扣子繫上。從下往上動作,第一顆釦子很快繫上,緊接著系第二顆的時候,動作便有些放慢起來,待到系第三顆的時候,他的動作便止住了。大概是有些東西經過這短暫的間隔終於反應過來了,他猛然抬頭朝桌面上攤著地圖紙望過去。
氣氛似乎沉了沉,趙大宗目光死死地鎖在紙頁上,雙手依舊保持系紐扣的姿態一動不動。這般沉默了半晌,才抬頭看了看許宣,聲音有些遲疑。
“許公子,這圖”
第116章 酒樓故事(三)
“這圖”遲疑了一陣之後,趙大宗將圖紙拿起來,舉在眼前左右看了又看半晌才說道:“這圖是立體的。”帶著某種肯定的語氣,與其說是同許宣說的,倒不如說是他對自己想法的某種肯定。
圖紙上的東西並不複雜,都是許宣根據前世的經驗畫出來的關於釀酒裝置的一些設計圖。有些東西其實已經忘記了,但是畢竟還有些基礎,反反覆覆推衍幾次,也能夠畫出來。雖說不會特別精確,但對眼下來說,夠用也就可以了。這些東西在許宣曾經的那個時代,很多人都是會的。只是此時,即便是最頂尖的木匠也難以理解其用處。
趙大宗大概得到了父親的真傳,在木工活上有一定的經驗,也不缺眼力,但圖紙上奇奇怪怪的東西確實不曾見過。那個漏斗形的東西那麼大,用來做什麼呢?還有那根管子,雙層的想不通啊。
但這些也只是奇怪些而已,比這還奇怪的他不是沒有見過。真正讓他驚訝的,其實是另外一些東西。那圖的畫法很特別。那些器物給人的感覺都是立體的,活生生的。比如那個圓管罷,就好似真的側擺在眼前的一般。而旁邊標註的東西就更讓人驚訝了,從器物的體積,長度,寬厚等等都做了極為詳盡的說明,連最細微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標註,但是在趙大宗這裡,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把握住所要製作器物的大概了,接下來也只是機械地照著理解做出來便可以了。只是一個簡單的資料說明,便足夠做到這一點,但是他從前居然從未想過。
趙大宗看著手中的圖紙,表情不斷變換著,越到後來,看得就越仔細了,簡直要將眼珠子貼在圖畫上一般。這些舉動落在許宣眼中,雖然不會很瞭解對方的心思,但是大概的猜測還是可以的。
按照後世的觀點來看,許宣的設計圖並不是很專業,甚至粗糙得有些可笑,但是在這個木匠做東西很多時候都只是靠描述的年代,還是有些超前。即便《天工開物》之類比較專業的書籍,關於器物的製作很多所記載的也只是一個長寬的大概,並不會精確到每一個部件的每一個細節。另外的,他對趙大宗的水平也放心起來,能因為一張設計圖便陷進去的木匠,實力絕對是有的。因此,他並沒有去打斷對方,甚至在心中,一些新的想法也開始冒起來。
如果做傢俱生意的話,不知道可不可以徽州府這邊富庶,想來願意花錢的人不在少數,若是趙大宗有經驗,自己能夠提供思路,兩者結合,事情還是可以做一做的。心中念頭一陣陣的閃過去,但也只是一個大概的想法,暫時也沒有可供操作的流程。
趙母送茶進來,才將趙大宗從某種思緒里拉扯回現實。他看了看許宣,又看了看手中的圖紙,才想起來自己居然將客人忽略很久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許宣自然沒覺得怎樣,於是兩人將事情商量下來。按照規矩,接下來就是付定金了,不過趙大宗卻將他攔住。
“許公子今日的圖、圖紙罷,很有意思。定金就不收了,我信得過許公子。那麼三日之後,你來取東西。”
“呵呵,既然如此,那在下便等著趙兄的手藝了。”
“嗯。”
事情談完之後,便是喝茶了。閒談間知道趙大宗家世代木匠,祖上曾經還為當年成祖修建北京城出過力,到算得上是有一段光輝歷史的。
對趙大宗來說,其實心情也比較好。他是一個做木匠的粗人,但早年也讀了些書,心中對讀書人是有些仰慕的。眼前的書生比較隨和,言談間並沒有平素一些讀書人對匠人的輕視,甚至也不介意同他討論一些木工方面的東西。有些東西,這書生不懂,但是也不介意聽聽自己的看法,若是聽得有興致了,也不吝嗇贊同。另外一方面,這書生偶爾說出來的東西,居然是自己都不曾考慮過的後來依稀記得許宣的名字在哪裡聽過,等小心地向對方確認之後,才知道他正是那首“醉落魄”的作者,外間這首詞已經傳開了,他也有過耳聞。
趙大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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