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第3/4 頁)
,足夠許宣做出必要的應對,或是逃走、或是其他。因此,他只是安靜地等待著,彷彿一頭正在捕食的猛獸——獵物既已經出現,剩下的便是耐心了。
有的人打斷了手中的棍棒,隨手將尖銳的斷口朝著對手的腹中捅過去,喚來一聲慘烈的呼號,短暫的勝利還來不及慶祝,緊接著腰際便捱了一刀,慘嚎著躲在一邊。
這樣的情況下,一些圍觀的人群被波及,或是被推在地上踩了幾腳,或是捱了些棍棒。有的不幸被捲入到打鬥的中心,接受來自四面八方圍毆,很快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先前的爭鬥,並沒有到得眼下的血腥地步,很多人看得津津有味,都忘記離開。等到事情發生之後,再想要有所反應,都已經遲了。婦人的尖叫聲,讓氣氛變得更家緊張,小孩子哭起來,隨後被撞倒,一些老者顫巍巍地在人群裡擠來擠去,滿臉焦急。
鄧萬里和汪汝才已經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躲進了臨仙樓裡,眼下的臨仙樓已經成為暫時的避難所,容納了不少圍觀的人。有打鬥的雙方不小心撞進去,便會被慌亂的人們一陣拳腳打出來。
總之,眼下的情況,已經很少有人能保持淡定並冷靜了。
對打鬥的雙方來說,原先的目的早就拋在腦後,眼下就是隻是想著將對方打倒,打殘。說起來,黃家和鮑家的關係也不密切,因為都是鹽商,而鹽業在徽州商業裡又有著當之無愧的霸主地位。作為旗鼓相當的兩家,怎樣打敗對手,怎樣做行業龍頭,便都是彼此需要考慮的問題。
這樣的情況在年輕一輩中,要更加顯著一些。因為家裡的事情無法做主,兩邊的年輕人平素又無正事可幹,但是家中的事情又不可能真的對他們沒有一點影響。因此平素遇見,爭鋒相對是極為尋常的事情。許宣也便是因為在偶然間介入進去,才遭到了鮑明道的嫉恨。
血腥氣開始鋪開在街道上,入暮時分,起了風,一陣陣地將味道送入人的鼻中,有人乾嘔幾聲,但隨後鋪面而來的,是更多的血腥氣。巖鎮平素因為風氣緣故,這般粗暴的場面,是極少出現的。人群散走了一些,一些走不及地,便一邊躲避著隨時可能會出現的棍棒襲擊,一邊忍耐這異味的侵襲。心情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變得無比急躁、惶恐以及不安起來。
許宣在人群眾裡,臉色有些凝重。眼下的這一切,任憑他原先如何想象,也無法預料得到。若要嚴格說起來,他是無論如何脫不開干係的。原先以為黃於升地到來,會讓一些情況得以好轉,但是,就如今的形勢看來,這樣的期望已經落空了。並且,形勢還在朝著更家惡劣的情況發展
只要等到一些事情出現,情況到了最糟糕的那一步,那麼許宣本就不多的一些底牌,即使盡出,也無能為力。而照著目前的情形看,他最擔心的一些事情很可能就要出現了
這便是死人
只要有人死在這裡,那麼任憑黃家還是鮑家有著手眼通天的能力也無可奈何。有錢有的死在前,眼下巖鎮的混亂局面造成的惡劣影響,已經被空前放大。
黃於升大概已經意識這一點,在那邊已經停止了喊賞銀的舉動,皺起眉頭來。先前的衝動過去,這個時候想著事情可能出現的某種後果,他望著許宣,嚥了咽嗓子,有些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
鮑明理已經殺紅了眼睛,他受了不輕的傷,但是好在腿腳還能動,這一段時間下來已經有五六個黃家的人被他放倒,並且看起來還有餘力的樣子。黃於升隨口道破的某些事情壓在他的心上,鄭員外那邊知道自己與他小妾私通之後的某些後果,家裡所可能面臨的壓力,以及眼下所受到阻礙,全在他的心頭化作巨大的壓力。他平素橫行霸道慣了,遇到事情,都是用蠻力平推過去,眼下的局面幾乎沒有遇到過。重重壓力之下,他所做的舉動便有些癲狂起來。
殺了他!黃於升!殺了他,就沒事了!
隨著心中的狂吼,他的手中彷彿又平添了幾許氣力,這時候周圍到處都是人,幾乎不需要刻意尋找,便有目標。他閉著眼睛重重的一棒下去,棍棒從一個黃家下人頭頂斷裂,那人直直地倒下去。腦袋被開了個洞,鮮血汩汩地流出來,將青石路面染得極為慘然
“死人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這句話仿若滴入油鍋的水珠。氣氛稍稍一沉,隨後爆發出巨大的轟動。
“死人了!”
“死人了!”
聲音不斷響起來。
許宣有些惘然,眼睛一眨也不眨的,過得片刻,腦海中的空白過去之後,才有些明白髮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