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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或是低下頭不知道想些什麼,或是默默無言地在靈堂前有多上了柱香,靈堂裡本就有些肅穆的氛圍,這個時候就更家沉默下去。
“你走啊,你怎麼還站在這裡”李既安抹了抹淚水,衝許宣嚷著:“你這個兇手!兇手!”
靈堂中央擺著排位,大大的“奠”字,周圍擺滿了人送的花圈,花圈上一些祭奠的話語。有黃家送來的,最大的就是。另外,居然也看到鮑家的花圈,顯然那邊或是理虧,又或為了保全自己,在這些事情上,還是做出一些姿態來的。許宣沉默著看了一些,但沒有看的更多一些。今日還有不少過來祭拜的人,對眼下的情況,都有些無言。
這些事情的對錯,沒人能真的做出公允的判斷來。一些聞聲過來的親朋,在一邊站著,眼下又不好真的將那個叫許宣的書生趕走,不說事情其實不怨他,更重要的是,在這些事情背後,眾人都已經知曉了他的厲害。好端端的一個鮑家,幾天的時間裡,被生生整得不成樣子了,雖然他看起來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書生。
“喂,你到底講不講道理啊?又不少許公子哥哥的錯,要怪都怪鮑家啊,還有”跟隨著進來的黛兒,對於眼下的情況有些看不過去,替許宣辯解兩句。
許安綺連忙在旁便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止住了說話。眼下畢竟是在人家的靈堂上,過分的放肆也說不過去。
“你是誰?”李既安怔了怔,這般問了一句。
“既安,還不快見過許家姐姐!”魯氏稍稍拭去眼角的淚水,小兒子心中的痛苦她也理解,這個時候自然不好去責備他的莽撞無禮。她衝許安綺勉強露出個抱歉的笑容,隨後拉著李既安解釋一番。
“哼,你們同那許宣一道來的,你們也走罷!李家不需要可憐!”李既安低低地說了一聲,臉上露出與他的年紀極不相稱的一些堅決。
許安綺衝魯氏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隨後拉著黛兒過去上香。她過來的倉促,雖然這些事情,原本應該是讓胡莒南他們來更妥帖一些,但眼下也顧不得這些了。如今許家已經沒有主持局面的男丁,她便是話事人,因此做起這些,身份上也說得過去。
香火被點燃,許安綺祭拜了一番,說了一番告慰的話語,黛兒在旁邊認認真真地有樣學樣。拜了拜後,二人將香在已經插滿的香爐插好,隨後轉過身來。魯氏作為主人家,在一旁回了禮。許安綺走到李既安身邊,想了想,拿出自己的錦帕遞給他。
“擦擦罷。”她輕巧地說了句。
李既安愣了愣,下意識地接過來,只是怔怔地看著,並沒有立刻去擦。這一刻,許安綺的舉動讓他想起了自己已經去世的姐姐,她的棺材就在堂前擺放著。她與眼前叫許安綺的女子年紀彷彿,但一個站正在自己眼前,目光柔和的望著自己,另一個已經永遠地躺在了棺材裡,隨後便要入土,此生都無有再見的可能了。
他這般想著,眼淚又抑制不住地滾落,大滴大滴的滾燙淚水,打溼了手中的錦帕。
許安綺看著李既安的神情,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她微微嘆了口氣,稍稍彎下身子,有些憐惜地撫了撫李既安的額頭。
“幾個月前吧,我的爹爹也去世了。當時一點準備都沒有,前一刻還同我說話,但是下一刻,便撒手人寰了這樣痛苦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即使過去了幾個月,每當想起來的時候,我都忍不住要哭出來。很多次夜裡我會夢到他還在,還在帶著我,給我講小時候的故事,在生病的時候照顧我每次都從夢裡驚醒過來,徹夜、徹夜睡不著覺。那時候就總是哭,一直從天黑到天明,被子都是溼的我也難過啊。”
李既安呆呆地看了許安綺一眼,這個時候,並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聽著她說起一個有些陌生,但也有些熟悉的故事。
“你看外面的天多藍,這麼多人來來去去的日子總還是要過的。這個道理你現在也許還不懂。我也是在某一天才明白過來,如果爹爹還知道這些,他總還是希望我快樂一些。你呀,也是呢,現在你爹和姐姐都不在了,家裡的擔子就都落在你身上了。你要像個男子漢,往後的日子還長著,難過總不能一直下去”
許安綺說著,伸手指了指眼前的靈堂:“他們、他們若是泉下有知的話,大概也是希望你能夠開心的。”
李既安默默地聽著這些,也許是因為許安綺本身遭際,說出這些的話的時候,內裡的一些真實情緒被他把握住。小孩子麼,有時候總是最敏銳的。他直覺地知道,眼前的女子,和他已經離世的姐姐一般漂亮的女子,有著同自己一樣的遭際以及同樣的痛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