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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都是好墨,原本只是徽墨獨有的東西。但是,此事之後,無論何人,只要稍稍用點心思,要製出這些墨中極品並不是難事一念至此,心中痛之、恨之”
程子善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說出這段話時,可謂字字泣血雖然做出來的姿態有些誇張,但是眼下他的心情確實有些類似。這些話說完之後,他朝劉守義躬身行了個大禮。
“父母大人,程家同許家乃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先前多有過節和摩擦。但是做生意,豈有一帆風順道理?若一旦吃了虧,便想著釜底抽薪,想著魚死網破在任何一個行當,恐怕都會帶來滅頂之災。”
“行有行規,這樣的事情做出來之後,留下的惡劣影響,若不給予重視,其他商賈怎麼想?徽州府商賈繁眾,若都不顧一切做出這樣的事情讓人有些心寒”程子善說到這裡頓了頓之後聲音接著響起來:“另外我等幾家眼下墨方被歹人偷竊,還請大人做主!”
“請大人為我等做主啊!”
曹正等人反應要慢一拍,但是等到程子善說道這裡的時候,也就都反應過來了。一群墨商,在眼下的場合裡齊齊出聲,看起來頗有陣勢的感覺。
劉守義望著程子善,面上除了威嚴之外,看不出其他的表情。這是這樣的外表之下,心中也多少有些感慨,到底是商賈之家的子弟,在這些方面比之尋常書生確實要聰明上許多。
別看他先前一番帶血泣訴,但是這只是表面的東西。什麼滅頂之災,惡劣影響,這些東西或許有,但是眼下說這些其實並沒有多少實際的意義。他只是因此站住大義,內裡的目的終究還是落在最後那句“墨方被竊”“請大人做主”的話上。
大道理之類的話可以說,但是並不能作為實際去做。眼下的現實是許家偷竊了墨方,那麼就一定要付出代價。其餘的賬,隨後慢慢再算總而言之,這大概便是程子善的觀點。
今日被墨展吸引過來的人有很多,眼下都圍在臨仙樓面前。劉守義自從來到徽州府之後,一直以公正嚴明的形象視人。眼下程子善的要求並不算過分,又有這麼多人看著,因此,他必須要表明一個態度。
這樣的表態雖然不是難事,畢竟按照事情本身的樣子,誰對誰錯,一覽無餘,即便換了另外的人,也能很快做出決定。但是想到眼下事情的背後,還有一個許宣,劉守義便覺得有些決定並不是那麼容易做出來。
僅僅從當日的一篇《問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就可以知道,這個叫許宣的年輕書生,在科考上是有天賦的。這只是其中的一方面,另外的一面便是從許宣近來所做的一些事情來看,每每讓劉守義覺得驚訝和意外。
這種驚訝所針對的當然不是事情本身,畢竟只要有本事的人,總能做出讓人驚訝的事情來,劉守義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有很多次這樣的經歷。他所看重的是這些事情背後的方式許宣做事情,總是給人一種不拘格套,天馬行空的感覺就比如那些古古怪怪的故事吧,雖然眼前還看不出端倪來。但是眼界到得劉守義這一步,也能知道那些新的創作方法給故事帶來的革新。這種寫故事的方法,被一些有見識的人利用起來挖掘生活即便是眼下,就已經能讓人感覺到一些分量了。而在將來,這樣的形式若是順利發展下去,會到達什麼程度,他還說不準,但終究是知道,必定會有一些影響。
另外的,便是眼下汪五峰遺寶的事情,正在緊要的關頭。雖然不知道許宣是如何知道這些的,但他確實好像不陌生。劉守義來徽州府的目的便在這裡,在這件事情上的處理結果,會對他的前路產生直接的影響。
這樣的想法之後,有些決定就不那麼容易做出來了。而對於程子善來說,其實也知道這些,畢竟許家的背後是許宣,而劉守義惜才了。
這個時候,靜默的人群在等待劉守義的反應,心中都有些慶幸今天過來看展覽會了。不然,眼前的一幕就會錯過去。
便是在這時候,程子善朝身邊的一個墨商使了個顏色,那人先是微微怔了怔,隨後明白了他的意思,稍稍猶豫片刻,便一咬牙在石階上跪倒。
“求青天大老爺做主!”
程子善見那人跪倒在地,口中稍稍鬆了口氣,對於隨後的一些事情,心中的底氣就更足了一些。
那墨商跪倒的舉動,有些出人意料,引起人群微微的喧譁一陣。一般來說,跪拜的禮節在眼下的時代雖然比較常見,但是事情要到跪這一步,終究有幾分不尋常的意味。眼下劉守義雖然是縣尊,但是此處並不是公堂裡,這樣跪拜的舉動其實沒有必要。但是既然做出來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