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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業在徽州府這邊是比較繁榮的商業行當之一,這樣的事情其實也已經由來已久。徽墨雖然幾經波折,但是到得現在早已經名滿天下。
但是,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人們所能知道的,更多的也只是徽州府的一些墨道名家,墨道家族的發跡史。除此之外,雖然有很多人對墨的研究也有一些,只是也多限於一朝、一代或是某個比較小的格局裡。至於墨的起源、發展、高潮以及之後的流向,並沒有在這方面做過關注。
“天下文華之始,萬世太平之端呵,真是好大的口氣。”
程家的宅院裡面,張先生已經拿到程子善遞過去的紙張。
“傳單?”他皺了皺眉眉頭,目光在紙上大略地掃了幾眼,對於那些古怪的畫風並沒有太多的關注,隨後目光注意到內容,在上面頓了頓,隨後便是陷入思考之中,久久沒有說話。
“肯定是許宣”程子善在一旁,這般說了一句。
張先生聞言,偏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微微有些疑惑,而在他而言,程子善還很少見到他有這樣的時候,以為他所疑惑的是自己的話。
“先前許家才出了事情,隨即便出現這樣的事情,肯定有蹊蹺這‘傳單’、展覽會的事情,平素都未曾聽聞過。而且那畫風”
程子善說到這裡的時候,目光在紙業上停留了一番:“那畫風我是見過的。”
聲音落下,很多日子之前,日光下寫寫畫畫的書生身影浮現在眼前。那個時候他根本未曾去在意的事情,在以後的這些日子,會化作這樣的陰影橫亙在眼前。
“倒不是畫風,我所在意的是這件事情背後的含義。這個年輕人,從之前所做的事情來看,雖然看似莽撞,但隨後的事實證明,其實都不是”張先生皺了皺眉頭,第一次,他的眼中露出凝重的色彩:“看來,先前我還是小看他了。”
第192章 展覽會(三)
巖鎮的冬日就在一些街頭巷尾的故事裡,以及人們對某個奇怪的展覽會的議論中一天天過去。無事可幹的日子裡,時間總是很快的。往往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天色就黯淡下來,擦黑的時候,冬日晴朗的夜空,群星璀璨。
在縣衙後面的院落裡,幾個守值的衙差提著燈籠來回走動。這一任知縣劉守義是一個勤奮的人,自從到任之後,每日處理政事都會到得很晚。在他以身作則之下,其他縣丞、主簿等人也都不好攜帶,每日歇息的時間都被推晚了很多。這畢竟勤政,即便也有人會有怨言,但是也只是在心中小小地抱怨幾句,不敢公開拿出來說。
一個長隨打扮的老人手中端著一碗銀熬成琥珀色的液體在迴廊下走著。液體泛出一陣陣藥箱,在冬夜清冷的空氣裡,隔了很遠就能聞到。如果這個時候仔細留心,便能發現他走的很快,可是端盤上擺著的湯水平平靜靜,居然沒有一絲波瀾。走得這般快,也沒有湯勺因為碰著碗發出來的聲音。另外,雖然佝僂著身子,他的腳步卻邁得很大,以至於在屋簷下走過的時候,幾個提著燈籠的衙差都渾然未覺。
他一直走到某件廂房之外,腳步停了停,聽得裡面傳來的一陣“咳咳”的劇烈咳嗽,待咳嗽聲過去,他才伸手在門上敲了敲。
“老爺。”
帶著沙啞的聲音低低地說了聲,隨後推門進去。
“老九,現在是幾時了?”屋裡傳來一陣沉穩的聲音,只是這般說了句話之後,隨後又帶起一陣令人聽著就覺得有幾分痛苦的咳嗽聲。
“已經快到子時了。”
“呵,真是不知不覺,居然到了這個時辰”劉守義在案前微微舒展了一下脖子,大概是見到老長隨擔憂的眼神,於是笑著說道:“冬日裡氣候變化,沒有注意,這些天歇息得又晚了一些。不過也只是著涼而已,橫豎無大礙的。”
叫老九的長老長隨聞言也只沉默著藥碗擺在案子的一角,這般舉動,依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待到做完這一切,他才低低地說了聲:“老爺,還是娶一房側室吧。”
劉守義聽了他的話之後,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看著他的動作讚了一句:“老九你這一手,我是做不到啊。倒是不知道與那羅長生相較,誰更厲害一些?”
叫老九的長隨因為這句話,眼中突然放出一些光彩來,很快隱去。
“沒有比過,不知道。”
老九短暫的情緒落在劉守眼義眼中,想起他當年的一些事情,就知道那種來自內心的驕傲,即便沉默這些年,也依舊沒有失掉。
這般說完之後才有些嘆息地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