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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宣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方對摺的紙張攤開在桌子上,可以看出來是一張嶄新銀票,橫橫豎豎印滿了字跡。胡莒南和許安綺順著他的舉動,目光落在銀票上,隨後微微怔了怔。
“大有錢莊。”
許宣伸手在手銀票上的某行字間點了點,隨後咂摸了一下嘴巴:“事情真是有意思”
許安綺同胡莒南面面相覷了幾眼。錢莊叫“大有”,所取的是錢莊主人的名字。錢莊的主人是徽州人,眾人都不陌生。
“錢有啊死了有些日子了,沒想到這裡還有他家銀票。”許宣微微搖了搖頭,心中所想的是錢府家日當晚,令狐楚和劉守義同時到場的景象。在那晚的聚會之後,錢有就死了,這樣的事情原本就透露著某種極不尋常意味。眼下又出現同錢有相干的事情,就讓他不由得多想了一番。只是這樣的想法也只是片刻,對方或許是想用這張銀票來混淆試聽,這誰能保證不是呢?
許宣開口打斷許安綺二人的思索:“不要多想,依照對方的行事,斷然不可能留下這樣的尾巴。這樣的事情,很可能是有意的誤導。”許宣說道這裡,微微頓了頓,但是,如果說這種銀票是用來誤導的話
為什麼偏偏是錢有呢?
腦子裡隱隱有東西浮現出來,許宣沉默著陷入自己的情緒當中。有丫鬟過來將已經涼下去的茶水換成熱的,隨後將破碎的在地面上的碎瓷片收拾乾淨。時間過去,許安綺和胡莒南也只好四目相對著不說話。
許家遇到這樣的事情,其實也是第一次。這同先前程家造成的生意困局很不一樣,在那樣的情況下,橫豎人身安全是不用擔心的。而且生意上的事情,胡莒南有經驗,即便情況再糟糕,心中多少也有數。但是眼下不同,來自暴力方面的壓力,危及到了人身安全,他雖然未必有多害怕,但是多年的經驗都在生意方面,對這些事情有些處理不來。
許宣的身子被寬大的太師椅包裹住,微微陷在其中。目光落在身前的地面之上,這個時候,看錶情便也知道他是在神遊。不知不覺間,前世思考問題的一些習慣還是不經意地流露出來。只是這般隨意的姿態,看在人眼中卻覺得有些嚴肅的感覺。
對方對徽州府很瞭解這種瞭解已經不是表面上的那種了。
想著錢家晚宴當場,劉守義和令狐楚的出現,錢有一定牽涉進事情裡了。這樣的判斷並不難做出來,而眼下徽州府最大的事情
汪直。
良久過去,日光已經微微照進廳堂裡,斜斜地鋪了一道光毯。許宣過神來
“看來事情的根源,還在徽州府這邊”
心中做出這樣的判斷,許宣抬起頭來,身子微微坐正。先前的慵懶的感覺便不復存在了
見許宣回神,許安綺彷彿鬆了口氣一般,隨後目光期待地望過來。
“從對方的行事來看,是慣犯。這樣的事情背後肯定有用意但是現在資訊太少,沒有辦法做進一步的判斷。”雖然心中有了想法,但是在有些事情上,許宣還是不準備將許家牽扯進來。於是,朝微微有些失落的許安綺笑了笑。
隨後許安綺同胡莒南商量著派人去無錫的事情,因為想到事情的根源很可能在徽州府這邊,許宣對這些也就沒有太上心。但是這些事情,也是必須要做的。派人去無錫,明面上很可能查不出來問題,但是這樣的姿態做出來之後,幕後黑手大概也覺得許家落入了算計,會稍稍鬆一些警惕。
不論背後的人是誰,這樣的鬆懈對許宣來說,都有可能是機會。
看來,隨後還要和令狐楚接觸一下
程家門前的街道依舊乾淨,下人們拿了笤帚在石階上掃著冬日裡不時還有的落葉。落葉被掃到石階之下,聚成一堆,隨後被簸箕裝走。打掃的過程並不順利,因為不時會有轎子過來,停下來之後,有人急急撩開簾子,幾步跨上石階。或者也有帶著焦慮的腳步聲從門裡出來,匆匆下了石階,上了門前停靠的馬車,皮鞭敲打的馬背上,也是遮不住的煩躁。
這些天一直是這樣。每當這個時候,下人們便在一旁讓開,因,原本並不會花太多時間的打掃,也進行地比較慢。
原本程家每日也會有很多拜訪的人,但是都沒有這幾日這般集中,並且姿態上也能讓人感覺到明顯的不同。
“聽說墨展的事情了麼?”下人們在打掃的時候,針對眼下的情況,小聲地說幾句。程家治家比較嚴格,下人們亂嚼舌根被發現了,會受比較重的懲罰。所以一般來說,對於程家的事情下人們都是擺在肚子裡的時候更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