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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怨氣,覺得不公平,這個可以理解。但是人生在世,誰沒有不如意過?古賢蘇東坡連番被貶就算本官年輕的時候,也不是一帆風順。”
“呵呵、許宣啊”嚴知禮伸手點了點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想過來同本官談,本官自然同你談。”
“但是談判是需要籌碼的年輕人。”
“人生在世,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但是做了之後,就要學會承擔後果要怨只能怨你先前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嚴知禮說著伸手在書桌上點了點:“這便是你的因果。”
“你先前罪了本官本官自然不會同你計較。但是於家不一樣,即便你這一次考了,或許也上了但是終究還是要面對的。眼下是我,到得後面,你會知道得罪了於家,大概會是你此生最後悔的一件事。”
他說話的過程中,許宣一直在笑,待到他說完,許宣才點點頭:“哦,籌碼”
聲音很小,即便嚴知禮離的近,也沒有聽清楚。
“你說什麼?”
許宣看了他一眼,伸手在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封信,拍在桌子上,隨後朝嚴知禮推過去:“什麼是籌碼,我不太懂不知道這個算不算?”
簡簡單單隻聽兩句,聽起來也不像有底氣。
這個時候雙方已經算是撕破了臉,因此嚴知禮的表情上也就帶著幾分嗤笑:“籌碼這種東西,要看怎麼看你是生意人,或許比本官懂這些。在一般人看來,或許算很了不得了,但是從更高的格局層面而言,或許也一般。”他說著,伸出兩個指頭捻起那隻信函:“嘖,這個是什麼?不要以為有人寫封信來勸一下,本官就能改變心意。謝榛還是蔣通保?”搖了搖頭:“或者是幾人聯名若是在平時,本官或許會賣個面子。但是”日光從門外照射進來,斜斜地在書桌的前方落下一片。
信函的正面對著許宣,他望著那個落款,古怪地笑了笑。
嚴知禮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將信函掉了個面,目光微微一掃。這一眼之後,手稍稍顫抖了一下,隨後整個身子彷彿定在那裡,半天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做怎麼樣的動作。
許宣在對面,也只是笑著看著這一幕。其實不久之前,即便是他,見到這分信的時候,也沒有比嚴知禮的反應好上多少。
有些事情,接受起來需要時間。
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嚴知禮才反應過來,將信函小心翼翼地放下,嚥了咽口水,又看看對面的許宣,神情變得很複雜,瞪著眼睛沒有說話。
按照嚴知禮原本的想法,許宣會過來糾纏一番,也是能夠預料到的事情。謝榛等人對他的評價很高,或許會幫忙說上幾句話,但是在他這裡,已經打定主意不去理會了。但此時接過書生遞過來的信函,只是看了一眼封面上的落款,神色已經驚疑起來,因為驚駭、愕然或是其他類似的情緒,脖子上的面板竟然起了一層疙瘩:“這信這信”
他嘴唇動了動,看著信封上簡單的幾個字,一時間沒用勇氣念出來。目光下意識地在房間之內掃了掃,眼下只有二人的氛圍裡,有些陡然間瀰漫起來的東西,讓視線裡桌椅、書冊、外面射進來的日光都變得有些光怪陸離。
張叔大
信封之上,簡單的幾個字,一個紅色的私章。
只是在他的微微失神間,對面的書生,竟搖了搖頭,就那樣站起身,準備離開了。
“這位本官,信裡的東西可以看,但是記得還我”
第374章 春日信函(三)
帶著幾分憊懶意味的簡單話語,也不知嚴知禮是否聽進去了。此時他只是將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桌上的信函之上,似乎在對一些事情做著進一步的認定。他的臉上表情荒謬,嘴唇開合間,情緒複雜難言。這一切其實都來自於那最普通的幾個字,以及它們並不太普通的組合方式。
張叔大。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真正的意義在於它所代表的某個人。古往今來,或許也有其他的人叫過這個名字,但這個並不重要。就眼下的情況而言,嚴知禮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也只能是其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勢熏天,手掌權柄的大明首輔
張居正。
應該沒有別的人了。
大明朝開國至今,外臣或是宦官、忠臣或是奸侍,錦衣衛或是東廠,從來不缺權柄熏天、炙手可熱的人物。但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真正到得最巔峰的位置的,也不過那麼幾個。他們在自己的那個時代,名垂青史者比如於謙之輩,遺臭萬年者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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