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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太多的思考,陡然地吼叫了出來,似乎將肺葉之中的氣息壓出來一般。從來到這個時代,到得眼下,他從來不曾這般焦急過。
馬撒開蹄子跑著,速度已經很快了,但是他仍舊在不斷地催促。
即便很多次直面死亡,好幾次面對真正的危機局面,他都不曾有過眼下這種感覺。生死之間,他有著解決的辦法。即便面臨著最危險的事情,刀子架在脖子上,他也是能夠給自己找一條退路的。即便那路也很窄,但是他豁得出去,也就能夠找準時機,將那到口子撕開,最終從困局裡跳出來。
但此時不太一樣,感覺彷彿是生命中珍貴的東西被人搶走,再也找不回來了一般。更重要的是他一點應對的辦法都沒有。所有的算計或是謀劃,到得這時候都彷彿根本用不上了。
心中拼命所想到的,也只是不放對方離開。
不能離開!不能離開!不能離開!
媽的,老子今天大婚!
水面上風突然有些大了,吹著船身已經附近的水浪朝一邊偏過去。白素貞站起來,整了整衣裙。
“回艙吧,帶了一些徽釀今日不管你了,可以喝個夠,只是若到了杭州那邊,還是要多加註意。若是胡來,可沒有人能保得住你”
“又說教好了,知道、知道了。”
二人隨意地說著話,正準備轉身走進船艙。若有若無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裴青衣倒是聽到了,但是這時候也不怎麼在意。只有有些針對性的呼喊,還是在白素貞這裡起了作用。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她朝再次朝身後看了一眼,注意到一些東西,隨後是身子猛得一怔。
裴青衣敏銳地覺察到有些不對,才飛速扭頭看過去。
視線的遠方,一人一騎在水邊跑著。此時到得夏日,河水已經漲上來,幾乎要到與岸平齊的地方。那一人一馬,就在臨水的岸邊,似乎下一刻就要踏浪過來了一般。
“白素貞,白素貞”聲音從那邊響起來,穿過水麵到得這裡的時候,已經變得有些飄渺了。那聲音帶著幾分怒氣和不滿,但也能讓人感受到幾分焦急,隨後像是狠狠地吼了一句:“你給我回來啊”
這一帶已經出了巖鎮的範圍,四圍是山,那聲音喊得聲嘶力竭。轉瞬之間,撞著山頭。整片天空之下的水面上彷彿都在迴盪。
“回來啊回來啊來啊”
反覆了幾次,終於還是慢慢地消散於水面之上。
白素貞此時正要進到船艙之中,聲音傳來的時候,微微的僵在那裡。
流水向東,離岸邊很遠。即便她此時費勁心神,也看不到那邊書生的面容。視線的盡頭,紅色的白色的小點,賓士在並不平坦地岸邊,起起落落的。
原本從容的心態,到得這一刻,就如同水波一般開始起伏。視線裡所有的一切都彷彿在一瞬間成為虛化的背景,只有遠處那個紅點在不斷跳動。將她的目光吸住,也將她的心狠狠地抓住了。
覺得胸口有些堵,她張了張嘴,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船行到此處,河道慢慢變得有些窄了,視野不如原先那般開闊。而連帶著兩岸的樹木也開始增多,道路變得崎嶇難行。即便是在水面上,也能感受到那陡然變得有些湍急的流水。若是在路上騎馬,就更加困難了一些。
但那邊似乎不準備放棄,依舊是一面喊著,一面沿著岸邊想要追上這邊的船隻。那馬的屁股被連番拍打,變得有些狂躁起來,撒著蹄子用最快的速度在這種崎嶇的道路之上奔行,實在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準備放棄。
如果放棄了,就追不到了啊。
雖說前世是練習過騎術的,但是無論如何像眼下這種強度的奔行也絕無僅有。只是很短的時間,他在顛簸中已經覺得自己的雙腿之間大概已經被磨破了。鑽心的疼痛讓夾著馬肚子的雙腿變得有些顫抖,但是此後根本無法鬆懈。摩擦造成的傷害變得更加劇烈。不過同他要做的事情比起來,這實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白素貞怔怔地站在船頭,那邊裴青衣也是一臉複雜。
原本離開之前,也是考慮到許宣可能會在她要走的情況下留她。雖然挽留,她也未必會留下來,但是這樣之後情況勢必會很尷尬。她希望能夠從容一點,並不是生離死別,大家暫時分開也總會有再相見的一天。
今日的逃婚,在白素貞而言算是第二次。不過同第一次不太一樣,上一次從杭州過來這邊,心情像是暫時得到了解脫。但這一次離開,卻是帶著幾分憂傷。就算她自己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