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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在桌前翻閱一些卷宗,是嚴知禮那邊遞過來的一些東西。他如今的身份,雖然不好具體定位,但是也等同於一個師爺或是幕僚。雖說也已經有了秀才功名,但是畢竟身份敏感,再朝前一步,就不那麼容易了。當然,對於這些他也並不在乎。像嚴知禮這樣,雖然已經做到了知縣,但是依舊每日戰戰兢兢,害怕身份暴露出來。這種極大的不自由,他已經深有感觸。
這時候表面上幫助嚴知禮做點事情,能夠讓自己有個靠山——雖說這靠山看起來也不怎麼在意——以及接觸一些本身的身份所接觸不到的事情,在他而言,也是打發時間的一種方式。
這方面,嚴知禮對他比較放心。畢竟只是匯總一些訊息,為他治理一縣之地提供一些思路而已。他也確實做的不錯。
以往到得這個時候,就已經放下這些,或者去外面總動一下,或者去睡覺。但今天夜裡有些不同,像是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或許他自己也都沒有意識到。
精神雖然還很好,不過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反應。這年代晚上辦公,火光所提供的照明終究有限,因此眼角會不自主的泛酸。他伸手揉了揉,待到門口傳來一些響動的時候,便又做坐了身子。
“還不曾睡?”王森推門進來,手中已經開啟的摺扇不住地搖著:“這天氣,到得這時辰了,還這般的熱”微微搖搖頭,右腳在門上頂了頂,將門重新關上。
“王兄不也沒睡麼。”李毅在那邊隨手又翻開一個卷宗,衣袖間帶來一陣風,將那火光吹得微微搖擺。於是整個房間內所有物事的影子,都跟著搖曳起來。
“是啊,不怎麼睡得著”王森扯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這時候表情平淡,看起來就是過來做一番閒聊。
李毅點點頭,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涼茶,要不要來一點?”
“如此、也好。”王森文縐縐地點點頭,隨後兩人便在書房裡飲了一陣。
“明天的事情”放下茶杯,王森想了想,還是問道:“有幾分把握?”
李毅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了王森一眼,隨後咂摸著嘴巴說道:“誰知道呢”
那邊王森聞言,臉上露出幾分愕然。他今日到得此時還不曾睡下,也無非是心中掛念著一些事情,沒什麼底。但是這些事情,李毅恐怕比他要知道的清楚一些。於是想過來探個究竟,但是沒有想到聽到卻是這樣一句話。
他此時並沒有遮掩自己的情緒,看起來對於李毅的話有些無語和無奈。那邊李毅自然明白他的心情,有些無所謂的笑笑:“沒有發生的事情沒有人能說的好,只有等做出來才知道。”他說著,頓了頓,過得片刻才像是自嘲般地說道:“如果說只是殺幾個人,這個並不算難。但殺幾個人就算贏了,就算有把握了?這個也就未必了。”
“在許宣那裡,我承認我是敗過的。即便明天能夠有機會將他殺掉,那麼也說明不了什麼。我還是敗了”他說著,垮下肩膀,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並不是說我將他殺了,這些事情就能當做沒發生過。你不知道那種感覺,在你明明覺得自己能贏的時候,有人跳出來和你說,其實你錯了當時他就是這樣對我的,而這一次,我想讓他知道這種感覺”
“但,這個真的很容易做到麼?殺人不過是以力破局,我們這邊人多,有準備輸了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若是換個角度,那邊也有一樣的人,那麼我們可能什麼都做不成”
他零零碎碎地說了一大通,卻並沒有想將真實的意思表達出來。王森皺了皺眉頭,直覺上知道李毅或許有一個很大的計劃,或許是想讓許宣輸的心服口服
如若不然,其實有些事情也不需要等到許宣的婚禮。要想殺他,眼下選擇多的很。這些天這邊低調,許宣的警惕心或許也已經降了下來。他身邊也不可能隨時跟著人,要想殺他,趁現在便可以了。
“那或許是個變數。”他想了想,隨後這般說了句。在王森而言,將許宣殺了,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成王敗寇,道理其實很簡單。但是在李毅這裡,單單做到這一步,似乎仍舊有些不滿足。
“變數”李毅聞言挑了挑眉頭,隨後搖搖頭:“或許就是變數。但是,又能變到哪裡去呢?最差的結果,不過是他被殺了雖然我會很遺憾,會耿耿於懷,但是還能有比這個更差的麼”他說到這裡,停了停,半晌之後,降低了聲音:“橫豎,他都是要死的。”
李毅的一些驕傲,透過這番話倒是毫無掩飾的表達了出來。他並不甘心只是殺了許宣,雖然這在王森看來,已經可以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