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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幼積學好古,清約寒素”,後來還成了狀元。張懋修的一輩子,經歷了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張居正病逝之後,政局突變,有人追論、誣陷張居正生前種種情弊。萬曆皇帝視“恩相”為仇敵,於是相府被抄沒,張家子弟被嚴刑拷打,非要逼出鉅額家財。結果張居正的大兒子張敬修不堪忍辱,自縊身亡。而眼前的張懋修怒憤至極,投井未死,絕食數日仍不死,被削籍為民,謫戍煙瘴之地。
但眼下這些事情,終究是不能說出來的。
“父親命我來尋你,去京城替他做一點事情。”張懋修在那邊笑了笑:“如果你願意的話,就去準備一下,我們抓緊啟程。至於你眼下的事情,就不需要再擔心了。”
許宣在夜裡回到了家,這是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許安綺抱著他哭了很久,而柳兒和許安錦,也陪在一旁哭著。這些日子對於她們而言,實在是太難熬了一些。因為洩露出去的書信,許安綺將責任怪到自己身上,不長的時間裡,自責、擔憂、內疚、疲憊之類的情緒困擾著她,整個人瘦了一圈。
“沒事了,沒事了”許宣伸手將幾人抱著懷裡,語氣變得堅定:“接下來,我們進京這樣的事情,不會再出現了。”這般安慰著幾人,隨後意識到身邊有還有一個人的身影。他抬眼看過去,那邊白色衣裙,素雅的笑容有些溫暖
是白素貞。
八月二十六日,大晴天。碧藍的天空中,連雲都見不到。杭州城外有一個小小的送別場面。
“不得不承認,你的命真是太硬。”令狐楚伸手在許宣的胸口捶了一拳,語氣有些複雜地說道。話音落下之後,他靠近許宣,聲音壓了壓:“其實一直未曾同你說,那些被盜的銀兩背後之人是張讓。”他說著,看著許宣意外的眼神,聳聳肩:“不過現在已經不用再擔心他了。”
二人說著幾句,遠處又有人趕了過來。遠遠的喊了一句,待到近期,便認出來是劉餘帆。那邊從馬車上下來:“有事耽擱了,還好趕上了時辰”他說著認真地看了看許宣:“此去京城,多多保重。”說完之後才笑了笑:“說不得,我過些時候也會往那邊”劉餘帆說著想起了一些事,微微“嘖”了一聲:“李賢最近已經被於家趕了出來,以後日子恐怕不太好過了。”
一旁的黃於升聞言,插話到:“說他做什麼,簡直掃興!”
劉餘帆聞言笑著點點頭:“對了,黃兄這是要做什麼?看你的樣子,也是要離開了?”
“我也要進京了啊,咱們的人力拉車,還是要去最大的地方在那邊經營起來之後,那我就真正地發財了。”黃於升一臉的笑容:“有錢大家賺,算劉兄你一份了。”
又聊了一陣,分別的時候正式到。許宣在馬車上同眾人揮揮手:“諸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那邊方元夫笑了笑:“咱們江湖再會了!”說完之後,又說道:“待我考上舉人,進京尋你!”
“好!哈哈哈!”
車隊開始出發,令狐楚騎著馬追過來,面無表情地說了句:“在下也要進京赴職的。”
一場並不怎麼傷感的離別,更多的其實是對未來的期待。這時候,四下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快看日頭!”那聲音有著難言的驚恐。
也就是片刻的時間,原本還是晴朗的天空,陡然間陰沉了下來。並非雨天的那種晦暗,而是如同夜晚在這一刻降臨。
黯淡無天日。
所有的人包括許宣在內,都陷入巨大的驚愕之中。身邊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人。
“日頭呢?日頭去了哪裡?”
“老天爺啊!”
馬匹受了驚嚇,要朝一旁跑過去,車伕在那邊拼命的把持住,也是一臉地駭然。
惘然了一陣之後,許宣突然記起來,萬曆三年應該是有過一場日食的。但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在四月間混亂的聲音此起彼伏,城外到處都是因為害怕而跑動的人們,因為驚愕而呆立當場人們。不過伸手不見五指的時間終究是短暫的,半盞茶的功夫,熹微的日光再次出現。一個明顯的鑽石環從黑暗裡探了出來,耀眼奪目。
地面上人群歡呼,許宣伸手攬過車廂裡的女子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這場日食,在記憶裡應該是要早幾個月的。那麼他的到來,終究是改變了一點東西。
蝴蝶已經開始煽動翅膀,一點點的波瀾放大過去,到得最後,大概誰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這是許宣進京的日子,日食過後,黑暗中又迎來了日光。到得明天,又將是新一輪的太陽,週而復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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