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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小的過去想盡快將一些事情做交接,免得夜長夢多。但是、但是”二貴說著聲音有些吞吐,半晌在說出來:“但是那邊將價格翻了一倍。”
“原因呢?”
曹功英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平靜。
“據說是因為白日裡有些墨商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訊息願意出更高的價格來買那些墨方。畢竟是好東西,有價無市不過嚴大人還是念些情分的,說是墨方暫時替曹家留著,只要這邊拿出兩萬兩銀子。那麼就算別人出更高的價,也都只會給曹家。”
曹功英聞言,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隨後很快恢復了平靜。這嚴知禮,居然待價而沽看起來似乎是在意曹家,但那些墨方,最多也就是兩萬兩銀子。其實墨方的實際價格或許還要更高,但眼下徽州府墨商裡面,並沒有多少人出得起這個價。
心中覺得有些無力,但曹功英隨後還是打起精神,慢慢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陷入了沉思之中。
外間沉默的夜色裡,有些夜蟲的在叫著。過了很久,曹功英回過神來,衝二貴說道:“事情到了這一步,也沒有放棄的道理。你去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第420章 獠牙(二)
夜幕深沉,星光變得越發璀璨,隨後這些光芒漸漸淡去,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時候,東邊可以見到一顆最亮的星星,而上玄月已經慢慢消失的西方的盡頭。
這一天又開始了。
所有的東西,經過了這一夜的醞釀都已經趨向成熟。或者說,已經到了某個可以掀開來說的關口了。
身處其間的這些人,都有著各自的覺悟。覺得對、覺得不對,覺得能夠成功,覺得不能夠成功。在正式到來之前,所做出的決定都預示著某個可能性。但真正的結果,終究只有一個。
曹功英在椅子上坐下來,伸手捶著自己的腿背,身邊丫鬟捧過一盞茶來,他微微抿了抿,隨後放在一邊。叫二貴的管事已經在一旁等著了。
曹功英喝了幾口茶,強自打起精神,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這一次,我的老臉已經全部扯下來了”他說著又捶捶腿背,將幾片茶葉放在口中嚼了嚼:“不過總算是有收穫,這事你馬上去辦,不能再拖了。”
幾乎是一天的時間裡,籌集了一萬五千多兩的銀子,加上曹家原本的五千兩,基本上能夠保證將那些墨方拿到手。但是另一方面,其間的人情交易也是不足為外人道的。曹功英第二次出去,已經是深夜了。過去到那些友人家中,主人家早已睡下,被他拉著起床,商談到後半夜。曹家也許諾了不少的好處,比如事成之後如何如何到得早晨將事情辦完,整個人幾乎要癱倒下去。
這一次是曹家積累多年實力的一個總爆發,短暫的時間裡,將事情做到了極致。換了是其他的人,未必能有曹功英這般好。雖然眼下針對許家的動作,算不得光彩,但是總體而言,曹功英這些年為人處世極懂變通,為人穩重,因此一些人才願意將錢借給他。即便此番針對許家的舉動看起來不太好,但是也是他經過權衡之後做出的選擇。
曹家需要突圍,在這徽州墨業新陳代謝的關鍵時期,曹接既然融不進去,那麼按照他的性子,自然是要另選一條新路的。
“這一次籌集的銀子,二貴,你都記下來了雖說大家口中都說不要利息,到時候還回去便可以了。但事情不能這麼做。”曹功英笑了笑:“關鍵時刻能幫上一把的,這些人都是真正能夠來往的。我曹家不佔這種便宜,你都記清楚了,到時利錢都是要算上的。畢竟,以後的曹家,人情可不能隨便欠吶呵呵。”
“若是當初正兒行事沒有那麼孟浪許家死了人,當眾奚落嗯,那麼現在情況恐怕也不是這樣的。”曹功英朝身後的椅背靠了靠,微微眯著眼睛:“不過這事情,許家也做得過分,無非是些年輕人的意氣之舉到頭來反倒責備到曹家頭上。”他說到這裡,想了想,又“呵”地笑了一聲。
“不過誰又知道呢,風水輪流轉畢竟”他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
事情已經做出來,就等著隨後的發酵,到時候那些墨方拿在手中,孰是孰非這種事情,向來都是立場決定的。在曹功英看來,他站在曹家的角度做這些事情,並沒有半點錯。雖說對許家有些不公平了,但這也是一報還一報罷了。至於那些墨方,他橫豎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還有,二貴,那些和我曹家爭價的人家你去了解一下,隨後同我彙報。這些人,兩面三刀的,不是東西隨後曹家會有一個態度。”
原本一萬兩能拿下來的東西,眼下憑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