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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偏頭看了一眼曹正按在他肩膀上的左手,又笑了笑:“大家都在算計,你們是這樣子,許家也是這樣子有些事情,從你們決定落井下石開始,就已經做出來了。”他說著,又認真地看了曹正一眼:“曹兄,在下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但這事情鬧成這樣,那也不好去怪誰。畢竟若是你們贏了,那邊也會很不好受的。”
“做生意有輸有贏,本來就是這樣子。我們很多時候都是在賭,有時候覺得勝率比較大,就賭的大一點但是總有輸的時候。我知道你覺得我是在胡說,畢竟是兩萬兩銀子。但也沒什麼,這個事情原本就是準備在今天擺出來的。現在告訴你,早點知道也好,可以做點準備。好好想想,看看那些地方能夠彌補”
他說著,又搖了搖頭,隨後伸出去按在肩膀之處曹正的右手上,輕輕拍了兩下:“要想開點。”
曹正聞言,愣愣地站在那裡,幾乎沒有辦法做出回應。許久之後,他艱難地偏過頭,雙目中因為憤怒、因為羞惱,已經衝滿了血絲,看起來有些兇戾。
但在程子善這裡,說出這些話,並沒有多少心虛。
這些看起來很嚴重的後果,都是曹家應得的。雖說商人逐利,生意場上的競爭手段,都屬於平常。但若果說這是一場博弈的話,那麼就要有思想準備——贏的準備,輸的準備——就如同先前程家對付許家,後來出了問題,一切也都只有打了牙往肚裡吞。
這個時候,對曹正說出這些,也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從立場上來說,他如今也不好為曹家做什麼。但是將一些話點出來,讓曹家多出一些時間緩衝,能挽回一些不必要的損失,進而儲存下去,也算是看在雙方同為徽州府墨商多年的情分之上。
夏日午後的日光從酒樓的窗外照射進來,有些寬敞的大廳裡,眼下靜悄悄的。所有人面面相覷,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酒樓向來都是訊息比較流通的地方,在座的很多都是商賈,因此對眼下曹、許兩家的事情多少都有耳聞。一些不太清楚的,同過先前曹正的一番高談闊論,也都能猜出個大概。這個時候程子善簡簡單單的一番話,很快在眾人的心中勾勒出了一個大概。
曹家看得清楚的陰謀,以及許家套在外面的,直接針對曹家的一個隱藏的手段。
商戰在眼下的時代來說,大抵還是比較簡單的。很多時候針對一個生意專案,或許也有一定的運作,但總歸都是比實力。誰的資金跟多,誰的關係更硬,硬生生地往上頂,等到一方承受不住了,大抵就能贏。
但眼下的情況,反倒是看起來有錢、有後臺的曹家被狠狠地坑了一把。曹家的各種造勢,圍繞著墨方的各種運作,大量的錢財散出去,從後往前看的時候,居然都是在為自己掘一個墳墓。
這個,聽起來有些像是故事。
人們面面相覷地看對視幾眼,皆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幾分複雜。
當然,眼下自然還有一些搞不清楚情況的人。同曹正一道的原本的幾個書生,此時大抵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原本興致勃勃的曹正,因為程子善的那一番話,居然站在那裡半點無法動彈。
雖說也知道,似乎是曹家在眼下的生意中遇到了挫折,失了利。但是這些東西,在他們看來也算不得什麼。
“程子善,是吧?”一個書生模樣的人伸手指了指程子善,看起來像是要替曹正說兩句話:“那個許家,就是在瞎搞不知道現在曹家後面站著的是嚴大人麼?許家居然敢做這種事情你同許家既然有關係,最好趁早勸那邊收手還有你們手裡那些什麼墨方,趕緊交出來。”
程子善聞言,搖頭笑了笑,並沒有去理會。眼前說話的讀書人看起來有些面生,似乎對自己也不熟悉。其實說起來,從去年的時候,在許宣的手下吃了幾次虧之後,他也就淡了同一些讀書人扯風談月的心思。才子這種東西,更新換代很快,半年過去了,有新的人加入進來,那也是正常的。
那邊對他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太滿意:“哎,你這是什麼態度?你”聲音稍稍頓了頓,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對了,先前曹兄說過,你們是要準備謀反的”
這句話出來之後,曹正也彷彿回過神來:“對了,謀反”陡然偏了偏腦袋,目光狠戾地朝程子善看過去:“先前嚴大人已經說了,懷疑你們聚眾謀反我曹家是幫著你程家說話的,但是眼下你們不識好歹。”他說著,似乎找回了一些信心。
先前程子善的話幾乎將他嚇暈了,出了一身的汗,酒也醒了過來。這個時候,心思開始變得活絡。事情還不曾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