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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功英張了張嘴,但這個時候心情也是複雜難言,不知道該怎樣才好。自然不可能是在開玩笑,曹家所做的一切,一直是朝著“針對許家”這個方向去的。
“如果是許家輸了,你會怎麼說?”許宣聳聳肩:“這不是過家家啊,前輩。鬧到這一步,我也不開心,我也想原諒你們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要接受。”
“好了,這些事情,原本就是遇到了隨口說一說。曹老闆,你大概還有事情要去忙,晚輩便不打擾了。”許宣撇撇嘴,慢慢地站身,將因為坐下來而壓出褶子的捋平。
“晚安。”說完之後,便徑直朝門口走過去。同二貴擦身而過的時候,他偏頭看了看,隨後便和胡莒南出了金風樓。
人已經走了,但是落在身後的一些氣氛,卻依舊按照某個既定的軌跡朝著某個方向發展過去。金風樓裡,二貴艱難的轉過頭,視線的那端,曹功英安靜地坐在那裡。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便能發現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也就是在幾個時辰之前,作為曹家的掌舵人,他還那般意氣風發的同自己的談著曹家的以後。原本那些東西都是很近的,但這個時候,一下子都遙遠了起來。
“老爺。”
過了很久他,他走過去,艱難地開口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曹功英彷彿不曾聽到一般,只是目光定定地望著眼前的地面。金風樓的管事大概是覺得氣氛有些怪異,今日曹家是大主顧,因此過來詢問了一番。二貴心情複雜,幾句簡單的話將對方打發了。
曹功英回過神來,微微眯了眯目光,沙啞著聲音問道:“正兒去了哪裡?”
“嗯?”二貴愣了愣,不知道他怎麼會提起這樣的問題。
“曹正,他在何處?”曹功英站了起來,臉上的鬚髮帶著憤怒,幾乎一根根豎起來像是一隻發怒的獅子。
之前的一段時間,他一直在想著這些事情的原因。一些原本刻意忽略掉的東西,這個時候又一次開始提醒他,眼下的局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曹家同許家原本並沒有太大的間隙,雙方在徽州府墨業經營多年。許家的規模比不上曹家,沒有直接的利益爭鬥。先前許惜福還在世的時候,曹功英還同他一道吃過飯。
事情最初起因還是曹正在墨展那天一番得罪人的話,這些原本也是小事情,曹家只要及時擺出姿態其實完全是可以挽回的。但是,當時很多的東西看不清楚,加上對曹正一貫的溺愛,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反倒在心裡對許家頗為埋怨。這樣的情緒隨著後來事態的變化,徹底化作對許家仇恨。有些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豎子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啊。”
溼潤的河風拂過臉頰,帶著幾分爽快。許宣二人在橋上朝下方的水面看看。一點點的燈火,倒映在粼粼的波光裡,慢慢得被揉碎。氣氛輕鬆,今日許家已經將事情定下來。不過,胡莒南隨後還是將一些情況同許宣解釋一番。在金風樓同一眾墨商的商議過程,哪家有些不同的聲音,自己這邊又有什麼樣的解決辦法。
畢竟是決定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墨商也是站在許家這邊的,但是人一多起來,總還是有些各自的心思,以及齟齬。這些也都不打緊,沒有辦法去杜絕這些,只要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進行規避也就可以了。
胡莒南說起這些,雖然是抱怨的語氣,但其實自己也知道怕是有些多餘的了。畢竟是做生意這麼多年,很多東西他知道無法改變。眼下的局面,已經比預想中的好太多了,雖然還不知道許宣有什麼辦法應對嚴知禮,但是他看起來很篤定的樣子,自己這邊也就沒有太多的擔心。
這個時候,也是簡單埋怨幾句,並不代表他的心情真的為這麼煩惱。許宣聽著他的抱怨,知道他的心情,隨後走了兩步,停下來看他一眼。
“胡叔,你希望許家做到多大?”
胡莒南正說著話,聞言有些錯愕,隨後稍稍沉默了片刻,簡單地說道:“自然是越大越好。”
“越大越好,也總有個上限。徽州府第一夠不夠?”許宣笑了笑,這般說道。
“若是能夠保證徽州府,那也已經很不錯了。”胡莒南笑著點點頭,這方面他多少有些信心。只要保持著眼下的節奏,曹家又已經敗了,嚴知禮那邊的關係要是能夠處理好,那麼許家接下來的發展就是可以想見的事情。
“但是,還不夠。”
那邊的畫舫上有個歌妓,許宣將身子微微探出石橋的欄杆,看清楚對方是個很漂亮的女子,隨後回過頭又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