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句。元茂垂著頭,閉著眼,想了一回,想得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跳將起來,對著孫氏嘻嘻的笑。孫氏見他回心轉意,反倒拿腔作勢要收服他,冷冷的不言語,自己對鏡顧影,做作一番。元茂忍不住道:“你何妨對我直講,要瞞我作什麼?我們既成了夫婦,自然拆不開了。我看你天天梳頭要上漆,就費力得緊,而且也不便,天天擦得我一臉黑油,惹人笑話。我如今想了一個好法,又省事,又好看,又油不到我臉上來,不知你要不要?”孫氏聽了,不知他有什麼法子,便問道:“依你便怎樣?”元茂道:“如小旦上裝,用個網巾一紮,豈不省事?你那一頭銀絲罩在裡面,有誰看得出來?再不然,索性拿他剃掉了,倒也乾淨。”孫氏道:“剃是剃不得,依你戴個網巾罷,恰也便當。我也怕上這些油,明早我就著人去買。”元茂道:“你臉上也要天天拿剃刀刮刮,不然也有些黃寒毛出來。你若颳了寒毛,戴上網巾,倒可以算得絕色美人了。”孫氏被他說得喜歡,便也笑顏悅色起來,道:“此刻尚早,何不著人去買了,明日就可用了。”元茂道:“買了來,今晚就用,省得又染我一臉。”孫氏叫丫頭出去告 訴了管事的,叫他買一個網巾、一個髻子、一個燕尾,速速的辦來。果然不多一刻,即買齊了。孫氏喜歡不盡,即刻熬了一罐皂莢水,把油煤洗刷乾淨,洗了很釅的兩大盆,似染坊中靛青一般。也等不得幹,元茂拿一塊布與他抹了?A,?A了又抹。
元茂又叫他索性把鬢腳及四圍修去些,便不露出來。孫氏也叫老婆子用剃刀颳去一轉,把眉毛也索性刮掉了,臉上也颳得光光的。把網巾戴上,真發盤了一圈,加上那假髻子,將簪子別好,紮上燕尾,額上戴上個翠翹,畫了眉,真加了幾分標緻。
晚上看了,竟是個醉楊妃一樣。孫氏叫點了兩枝大蜡,一前一後用兩面鏡子照了,覺得美不可言。元茂看了,也心花大開,走攏來,把他頭上聞了一聞,將臉上擦了兩擦,微有一點油,不像前頭落色了。喜孜孜的支開了丫頭,攜手上床,同入鴛衾,開了一枝夜合花。元茂忽又想起前夜拔毛之事,便問孫氏道:“我聞得天老兒是渾身寒毛都是白的,為什麼你下身的毛倒是黑的?”孫氏道:“也不甚黑。”元茂道:“好人,給我看看。”
孫氏不肯,元茂道:“我還嫌你?如今我都替你這麼樣了,還隱藏作什麼?”孫氏不語。元茂赤身下床,攜了燭照,把被揭開,孫氏尚要遮掩,元茂見他身上真是雪霜似的,甚為可愛。
看到那妙處,好似騎了一區銀鬃馬,倒應了聘才的笑話,真像一相蠅拂子遮著。元茂忍不住笑了一聲,把他擰了一把。孫氏罵道:“作什麼,你原也是個近視眼,何不也聞聞?”元茂看動了心,放了燈,上床去了。穢事休題,且看下回分解。
上一頁
上一頁
第四十回 奚老土淫毒成天閹 潘其觀惡報作風臀
話說前回書中,奚十一受了琴言之氣,恨恨而回,心中很想收拾他,又想不出什麼計策,惟有逢人便說琴言在外陪酒,怎樣的待他好,還要來跟他。
造了好些謠言,稍出了幾分惡氣。那一個鐲子,菊花盤問起來,奚十一隻說自不小心,失手砸了,菊花也無可奈何。偏有那巴英官告訴了,菊化便大鬧了一場,奚十一軟話央求,將來遇有好的再配,方才開交。那奚十一的為人,真是可笑,一味的棄舊憐新。從前買了春蘭,也待得甚好,不到半年就冷淡了。去年得了巴英官,如獲至寶,如今又弄上了得月、卓天香,將英官也疏遠起來。那巴英官心中氣忿,便與春蘭閒談說道:“從前老土待我們怎樣,如今是有一個忘一個,你心上倒放得開麼?”春蘭道:“我從前主意錯了。與我出了師,我當他是個有情有義的,那曉得是個沒有良心的。看他所做的事,全不管傷天害理。從前那個桶子,也不知騙了多少人。聽得說還有些好人家的孩子,被他哄了,回去競有上吊投水的,將來不知怎樣報應呢。”英官道:“我也聽得說,從前有個桶子,是怎樣的,就能哄人?”春蘭道:“這桶子是西洋造法,口小底大,裡頭像鍾似的叮叮????的響。他將一樣東西扔下去,叫那人用手取出來。中間一層板,有兩個洞,一個洞內只容得一隻手。
若兩手都伸了進去,他便將桶內的機巧撥動,兩手鎖住,再退不出來。聳著屁股,那就隨他一五一十的頑罷。我頭一次就上 他這個當。後來被人告發了,將桶子才劈破了。”英官道:“索性待人有恆心也罷了。從前還常常的賞東西,如今是賞也稀少了,到像該應拿屁股孝敬他的。
這個人偏不生瘡。爛掉了,倒大家乾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