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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望著凌雪,等到凌雪又大聲重複了一遍,兩個人的眼珠子慢慢轉動起來,這是一個很奇怪,也很困難的要求。
“快點,你先說。”凌雪不耐煩地伸手指了指第一個倒黴蛋。
我說,那個,那個王家鬧鬼的事。”護院頭上冒著汗,結結巴巴地講起了故事。
“不好聽,你先涼快涼快,那個,你來說。”凌雪興趣缺缺地打了個呵欠,指著另一個護院說道。
我說那個土匪杜三刀”另一個護院抓耳撓腮,吭吭哧哧地講了起來。
兩個護院實在沒有什麼語言表達能力,乾乾巴巴不說,故事也沒什麼出奇,講得讓人頓生睏倦之感,倒是醫治失眠的良藥。
凌雪伸手拍了拍嘴,站起來轉身要走,太沒意思了,實在是懶得再和這兩個傢伙羅嗦。
兩個護院領會錯了意思,以為她要去告狀,這人一急,往往思路能靈活一些。其中一個護院急著說道:“還有,我還有一個故事。就是前些日子鎮上發生的,一個胖乎乎的年輕人把咱這裡有名的拳師胡老四給打翻,是我親眼看見的”
“怎麼打翻的?”凌雪很隨便地問了一句,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就是,就是——”護院實在難以用語言形容出當時的情景,急得在地上比劃起來,模仿著黃曆的動作,倒象個猴子。
凌雪的態度卻變了,從原來的不屑和隨意,慢慢變得鄭重起來。
“你仔細說說那個年輕人的長相。”凌雪重新坐了回去,興致盎然地問道,而且隨著護院的講述,她的臉上浮現出激動的神情,眼睛裡也放出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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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火車上的佈道
一列從縣城向煙臺開行的火車,正馳行在廣闊、碧綠的原野上。wWW!茂密的莊稼,明亮的小河,黃色的泥屋,矗立的電杆迅速的在憑倚車窗的乘客眼前閃了過去。
這列火車只有一節二等車廂,相比於嘈雜髒亂的三等車廂,這裡顯得安靜了許多,乾淨了很多。當然,票價也要貴上很多。所以,車廂裡的乘客並不多,穿著也很體面,甚至有三個外國人。他們吸足了新鮮空氣,看車外看得膩煩了,一個個都慢慢回過頭來,有相識的在交談,有的在打著呵欠,有的搜尋著車上的新奇事物。
珍娘坐在那裡,一言不發。臉上的每個特徵都說明她還籠罩在哀愁之中,從悲傷地低垂著的額頭,直到又黑又深、抑鬱、孤獨的俯伏著的眼睛。她將妞妞抱在腿上,似乎離開這個孩子,她就會因為失去心理依靠而崩潰。妞妞卻是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邊吃著水果和零食,邊望著窗外。
嗚嗚,火車拉響了汽笛,又要停靠在某個站點了。
“鐵牛又叫了,它又餓了,渴了,要歇一會兒。”妞妞很興奮,咯咯笑著,小孩子還以為很快會見到爹爹。
珍娘不由得笑了一下,轉瞬即逝,但眼睛裡的哀傷並沒有消失。雖然這幾天眼見的很多東西都是她第一次看見,甚至是聽都沒聽過,但這種新鮮感卻被她的心裡那很重的沉痛所壓著。
“鐵牛餓了要吃煤,渴了要喝水,妞妞真聰明。”黃曆笑著將削好的蘋果放在妞妞手裡,又拿起一個削了起來。
妞妞咬了一口蘋果,瞪大眼睛看著黃曆將蘋果削得又快又好,長長的蘋果皮一圈圈落下來,卻沒有斷折。
削好的蘋果遞到了珍娘面前,散發出清香。珍娘立即張惶起來,好象黃曆遞過來的是一顆定時炸彈,侷促不安,掉過臉不接又不行,想接又不好意思。她的臉漲得象塊紅布,象電影裡的慢動作接過蘋果,訥訥地也不知道低聲說了句什麼,應該是謝謝吧!
“舅舅,你掛的這個東西是什麼?”妞妞伸手指著問道。
黃曆將身子向前探了探,拉出十字架讓妞妞能摸到,解釋道:“這是十字架,外國人的教堂——也就是洋和尚、洋尼姑用來辟邪、保平安的東西。”這個問題對於小孩子來說,確實很不容易說明白,黃曆只好儘量用中國人的意思來表述。
“這上面有個人,咯咯,真好玩兒。”妞妞擺弄著,用兒童的話語評價著。
“那是上帝耶穌,和中國的老天爺差不多。”黃曆笑道:“洋人說上帝是天地創造者,是一切生命的主宰。”
珍娘翕動著嘴唇,好半天才怯怯地問道:“黃大哥,你入洋教了?”
黃曆輕輕搖了搖頭,臉上也很迷惘,說道:“還沒有,只是我覺得對這洋教有種熟悉的感覺,或許以前入過也說不定。現在,我只是入了基督教青年團契,至於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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