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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聽到樊梨花說出這樣一大段心裡話,文昊早就樂不可支,哪裡還會在乎一隻鳥兒。
放走了這隻鳥兒,樊梨花的心情彷彿好了許多,雖然依舊沒有笑容,卻已經不似原先那般冰冷。她盯著文昊手中的鳥籠看了兩眼,說道:“這隻鳥籠是劉大人給你的吧。”
威定城中現在幾乎沒有商鋪,匆忙之間哪裡能買到鳥籠?應該只有這座昔日的吐谷渾王宮裡才有。樊梨花雖然喜歡舞刀弄槍,終究是個女人,女人的感覺總是比較敏銳。劉子秋讓一個大男人來照顧她,用意明顯不過。樊梨花能夠猜出來劉子秋在撮合她與文昊兩個,但她還想透過鳥籠的來源再證實一下。
文昊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這是我自己編的。”
“你編的!”樊梨花一雙俏眼瞪得溜圓,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武夫”。對,在樊梨花心目中,文昊就只是個武夫。
“小時候家裡窮,”文昊見樊梨花不信,連忙解釋道,“每到夏天,我就會捉些蟈蟈到集市上去賣,貼補家用。不過,以前編的都是蟈蟈籠子,編鳥籠還是頭一回。編得不好看,叫姑娘見笑了。”
其實,樊家和文家一樣,都是軍戶。軍戶的日子比普通百姓稍好一些,卻也屬於社會的底層,遇到災荒年景,一樣食不裹腹。小時候每到夏天,樊梨花就會撿些蟬蛻去藥鋪換錢,和文昊是何等的相似。
想起兒時的情景,樊梨花臉上竟有了淡淡的笑意,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溫柔了一些:“將軍過謙了,我看編得挺好。不知道將軍可肯把這隻鳥籠送給我?”
這麼多天來,樊梨花還是第一次對文昊露出笑臉,文昊雙手將鳥籠呈過去,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了:“這,這本來就是為姑娘準備的,當,當然要送給姑娘了。”
看到文昊侷促的模樣,樊梨花心頭一甜,但很快,她臉上的神情又黯然下來,接過鳥籠默不作聲地朝自己的住處走了過去。其實,樊梨花和文昊現在就住在同一個院子裡,這也是劉子秋為了讓他們多接觸而特意安排的。只是見到樊梨花的臉上重又恢復冰冷,剛剛還滿懷喜悅的文昊不禁有些洩氣,竟忘了追過去。
劉子秋忽然從書房裡走了出來,笑著問道:“文昊,才遇到這麼一點點挫折,就灰心了?”
剛才文昊和樊梨花在書房門口說話的時候,劉子秋一直躲在裡面偷聽,以他過來人的經驗,這件事已經很有戲了,自然要繼續給文昊打打氣,鼓鼓勁。
“主公,唉。”文昊搖頭嘆息。
劉子秋板起臉來說道:“文昊,劉某交代你去攻打一座城池,你屢攻不克,會怎麼樣?”
“啊?”文昊一愣,旋即挺起胸膛說道,“文某就是豁出命去,也要幫主公將城池奪下!”
劉子秋呵呵笑道:“這就對了。樊姑娘就是擺在你面前的一座城池,你有沒有信心攻克她!”
“有!”
“那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追上去!”
日上三竿,王桂枝伸了個懶腰,輕輕倚在榻上,朝窗外望去,忽然便看見湖面上有個粉紅色的東西隨著波濤上下飄蕩,好像是個人影。王桂枝大吃一驚,連聲喊道:“不好了,又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經過最初幾天的慌亂以後,既沒有人被送去出家,也沒有人被當作禮物賞賜給功臣將士,上林西苑已經逐漸恢復了平靜。但是這種平靜只是表面上的,大家的心裡卻越發沒底。不知道什麼人傳出的訊息,綺陰院逃走的美人和翠華院逃走的灑掃宮女,都是從水路逃掉的。於是,一些略通水性的女子便動起了心思,也想從水路逃出苑去。
但冰冷的湖水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這兩天,已經有一位美人和四位宮女淹死在湖中,結果還是有人前赴後繼。
聞訊趕來的太監、宮女手忙腳亂地撐過船去,把那名女子撈上來,卻已氣絕多時。
從衣著看,這次淹死的又是一位美人,只是還不清楚是哪一院的。不過,和前面淹死的幾位一樣,這位美人臨死前,手上仍然緊緊攥著一個包袱。包袱沉甸甸的,大概塞滿了金銀細軟。王桂枝暗自搖頭,如果不是貪圖這些錢財,或許她們還真能從水路逃出苑去了。人為財死,的確是一點不假。
楊杲還未滿週歲,坐在大殿上呆不了多長時間便會又哭又鬧,早朝其實已經毫無意義。反正大權現在都被李淵掌握了,李淵索性在宮外另尋了一個議事的地方。朱雀大街上有座豪華的府邸,那裡本是楊家的一處別院,如今已經被朝廷沒收,空著也是空著,李淵便選定了這裡。現在,群臣都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