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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血槽,就是平常用來割羊肉用的。在西域和漠北,牛羊肉是他們的主食,這樣的解手刀幾乎人手一把。
林巧兒卻免不了心頭一緊,絕望的眼神從金小虎身上掃過,但很快便恢復了寧靜,直挺挺地跪在雪地上,大聲說道:“奴家本當自裁,但奴家覺得不配。就請大王親手割下奴家的頭顱,以雪大王之恨!”
“起來吧。人頭不是韭菜,韭菜割了還可以再長出來,人頭割了就再也長不出來了。”劉子秋忽然一把將林巧兒拉了起來,笑道,“你想撒香料,什麼時候不能撒,非要找那麼爛的理由。一路上都沒喝水,偏你尿多,一看就是假的!”
其實,從如實交代那刻起,林巧兒就抱定了必死之心,也放下了心頭的包袱來。但是林巧兒絕對沒想到劉子秋不僅赦免了她,而且語帶調侃,頓時羞愧得無地自容,一張俏臉直紅到了耳根。
不過吉仁泰等人卻依然保持著警惕,看向林巧兒的眼神也是極其兇狠,直到劉子秋擺了擺手,他們才收回彎刀。只是,要想讓他們像以前那樣恢復對林巧兒的尊敬甚至仰慕,只怕不容易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林巧兒也顧不上後悔,慌忙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紙包,說道:“這就是金波交給我的香料。”
劉子秋點了點頭,說道:“行了,你收著吧,我讓你撒的時候,你撒就是了。上馬,繼續前進!”
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但鮮卑人可以循著香料找到他們是必然的。劉子秋就是要將計就主,把他們引入那處山谷。今天晚上是註定趕不回威定城了,就算鮮卑人不來,有三個千人隊護在身邊,也要安全得多。
日落西山,紅霞滿天。在冰雪覆蓋的荒原上,黃昏的景色是最為迷人的。一隻大雕從天而降,準確地落在一名騎士的肩上。人雕合一,在夕陽的餘輝下,彷彿披了件金色的外衣。大雕咕咕地叫了幾聲,那名騎士連連點頭,從馬鞍下的皮囊裡掏出幾塊肉乾塞進大雕嘴裡,算是犒賞。
在那名騎士的身邊,一個瘦高個兒“嘖嘖”讚歎道:“常聽人說,族長的金雕最通人性,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更令人稱奇的是,族長居然能夠和這扁毛畜生說話,金某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
騎士笑道:“這隻雕兒是蒙兀扎從小養大的,就和蒙兀扎的家人一樣,說它通人性卻也不是假話。雕兒飛得高,看得自然遠,能夠找到劉子秋的行蹤不算稀奇。倒是金大人也能夠尋到這裡來,讓蒙兀扎深為佩服!”
瘦高個兒擺了擺手,道:“金某能夠找到這裡純屬偶然,運氣,運氣而已,哈哈,哈哈”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卻瞄向前面兩隻金黃色的小獵犬,神情頗是驕傲。遊牧部落都有圍獵的習慣,獵犬必不可少。但這個瘦高個兒文質彬彬,不喜田獵,倒是對獵犬的追蹤能力深感興趣。這兩隻獵犬小的時候就在食物中夾雜一種獨特的香料,幾年訓練下來,即使在數里之外,小獵犬仍然可以準確地找出香料的位置。能夠想出這樣天才的主意,並且付諸實施,他能不驕傲嗎?
架鷹的騎士正是室韋首領蒙兀扎,旁邊的瘦高個兒卻是林巧兒的丈夫金波。兩個人並轡而立,站在一處山谷的入口。在他們的身後,六千名騎兵整裝待發。這一次,他們沒有使用弓箭,而是人人高舉彎刀,在柔和的陽光下顯得寒光閃閃。
這時,又黑又壯的克烈策馬向前,壓低聲音說道:“爹,還等什麼?殺進去吧!”
不等蒙兀扎開口,金波卻搶先說道:“少族長勇氣可嘉。但是劉子秋不急著回城,而是兜了一個大圈子來到這處山谷裡,著實令人生疑,還是謹慎些的好。”
克烈咧嘴笑道:“我知道為什麼?”
“噢?為什麼?”
蒙兀扎知道金波在慕容伏允面前的份量,怕兒子解釋不清楚,惹惱了這位重臣,於是主動替兒子答道:“我的人和他們打個照面,發現劉子秋受了重傷,想必騎不得快馬,所以要在這處山谷裡休息一晚,又擔心被我們發現,這才故意兜了幾個圈子,不過是疑兵之計罷了。”
當初泥嶺一戰,蒙兀扎才是真的中了疑兵之計,只是他到現在還矇在鼓裡而已。
“哦,他受傷了!金某早就說過,那廝也是血肉之軀,不是神。如果是神,那廝的手指就不會磨爛了。既然是血肉之軀,就不可能刀槍不入。這不,果然受傷了吧!”金波明顯興奮起來,又連聲問道:“他怎麼受的傷?難道還有另外一支人馬在追殺他們?”
克烈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只是我們的人回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