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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是楊廣所信奉的教條,天下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他也從來不知道體恤民力。修運河,建東都,徵發民夫動輒百萬。現在選秀女,莫說待字閨中的少女,就算已經嫁作人婦,如果被他看中,也得乖乖進宮,連一文錢都不會打賞,又哪來的五百兩?這包袱裡的銀子其實是許廷輔剛從隔壁一戶人家敲詐來的。
自古宮中多怨婦,誰願意把自己的女兒送入宮中,從此骨肉分離?楊廣選秀女,到成了許廷輔之流發財的好機會。
劉子秋無奈,只得眼睜睜地看著王桂枝被兩名內監架了出去。她的父親都已經答應了,自己總不能強搶民女吧。
許廷輔惡毒地掃了劉子秋一眼,又朝王小亭一聲冷笑,揚長而去。
韓世諤朝劉子秋拱了拱手,說道:“兄弟,好樣的。剛才就應該揍他一頓,方才解我心頭之恨!”
劉子秋搖了搖頭,卻走到滿面堆笑的王小亭面前,說道:“大叔,趕緊收拾收拾,遠走他鄉吧。恐怕禍不遠矣!”
王小亭哪捨得這家店鋪,輕蔑地看了劉子秋一眼,說道:“哼,只要桂枝出息了,以後我就是皇親國戚,還怕誰來!”
李靖催促道:“賢弟,別說了,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劉子秋憐憫地看了王小亭一眼,搶在李靖前面往門外走去,刻意與他們保持距離,卻聽鄰桌那個黃臉少年不知道在問什麼人:“大叔,皇上選秀女是什麼回事?”
“又是一個痴情小子。”李靖嘆息了一聲,追了劉子秋說道:“賢弟,隨我回家。”
劉子秋還沒有找好落腳之處,於是也不矯情,用輕得只有李靖一個人聽見的聲音說道:“大哥先走,我能跟上。”
李靖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劉子秋的意思,於是朗聲說道:“既然道不同,那咱們就各走一邊,兄弟好自為之!”
韓世諤不明就裡,急道:“表哥,你”
“少廢話,快走!”
劉子秋他們剛剛離開不久,一隊騎兵疾馳而來,為首一人騎黃馬,挺長槊,厲聲喝道:“圍起來!”
一個文弱的中年文士剛巧走出一醉來,卻認識來人,連忙上前問道:“秦將軍何來?”
姓秦的將軍見了此人,趕緊跳下馬,拱了拱手,說道:“原來是虞大人。秦某奉大將軍令,前來擒拿反賊!”
虞大人搖了搖頭,說道:“將軍來晚了,賊去久矣!”
姓秦的將軍“哦”了一聲,依然步入一醉來。店堂中稀稀拉拉,果然只剩寥寥數人,早沒了往ri的熱鬧景象。原來,這些食客都是為王桂枝而來。既然王桂枝已經進宮,他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早就一鬨而散,就連那黃臉少年也不見了蹤影。這幾個沒走的,那是在等候會賬。
正在算賬的王小亭突見到一大隊士兵湧了進來,慌忙迎上前問道:“將軍,你們這是”
姓秦的將軍並不理他,大手一揮:“給我搜!”
眾軍發一聲喊,齊齊衝了進去,衝向酒肆的各個角落。不一會兒,有人從櫃檯下翻出一個包袱,裡面沉甸甸的,全是銀兩,不由興奮起來,大喊道:“秦校尉,賊贓盡在此處!”
王小亭一見急了眼,撲過來抓住包袱,大聲說道:“將軍,這不是賊贓,這是,這是,這是我女兒的賣身錢!”
有士兵笑道:“你女兒莫非金子做的,能賣這許多錢?”
也有士兵知道這家酒肆的底細,說道:“他女兒是東都城內有名的雲裡西施,可不是金子做的?若賣得好,還不止這個價錢呢。”
眾軍哈哈大笑。
王小亭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臊的。
這時,那位姓虞的大人又從外面踱了回來,拱手說道:“秦將軍,他說的確是實話。”
王小亭卻認得此人是秘書郎虞世南,慌忙說道:“虞大人,還求你美言幾句,小老兒沒有說謊啊。”
姓秦的將軍皺了皺眉頭,示意士兵將包袱鬆開,卻又問道:“那賊人可有同黨?”
王小亭剛想說出李靖,但想起韓世諤,又趕緊閉上嘴,搖了搖頭。那也是東都有名的世家公子,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如此。秦某告辭了!”那將軍朝虞世南拱了拱手,又對王小亭說道,“你好自為之!”
看著這隊軍士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王小亭呆若木雞,半晌方才回過神來,問虞世南道:“這些是什麼人啊?”
“他是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