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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伕也注意到了剛剛的異常,急忙提醒道“別急著吃,飯糰子太結實,等湯水上來了再吃。”
聽到提醒計程車兵們沒有把伙伕的話當做一回事,打了這麼久的仗,那個肚子裡都沒有存貨了,天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吃到下頓飯,吃飽了總比餓著走強,最起碼可以做個飽死鬼,下輩子省的再受餓。
“二狗子,給,剛剛那個飯糰子差點沒有把你噎死,不吉利,吃我的這個。”一個士兵走到二狗子身邊,對驚魂未定的二狗子說道。
醒過來的二狗子,接過遞來的飯糰子,剛要咬上一口,突然停了下來,對著去拿飯糰子的上尉喊道“連長,一會我給你擋子彈!”
上尉聽到二狗子的喊聲,沒有回頭,大聲罵道“狗孃養的,你想咒死老子啊!”
雖然口裡咒罵不已,但是上尉臉上卻已經又掛滿了淚水,猛擦了一把淚水,上尉罵罵咧咧的說“今天的灰塵怎麼這麼多,害的老子老流淚。”
沒有人知道,就在昨天,已經有一個士兵替上尉擋子彈死掉了,原因僅僅是因為上尉為他留了一個飯糰子。戰場上生命就是如此的廉價,有時候甚至還不如一隻螞蟻的命值錢。上尉是主動參加辛亥起義的,當時他只是一個棚目,後來擴軍太快,基層軍官又少,再加上戰爭的慘烈,使他很快就成了上尉連長。原本他手下的連有一百五十多人,可是現在只剩下不到五十個,而且大半都是後來補充的,據不完全估計,單是他的手下就死了三百多人,都夠換兩茬的了,至於三百多多少,上尉早已沒心思算了。
戰爭來的很快,根本不會給你任何準備。士兵們終究還是沒有等來湯水,清兵彎著腰緩緩靠近了警戒線,在各自長官的帶領下,士兵們就揣著自己的飯糰子進了戰壕,槍聲也隨著清兵的緩慢靠近,也即將響起。
“噠噠噠”最先響起的不是革命軍,在一群清兵的掩護下,幾名清兵把馬克沁推到了距離戰壕不到三百米的位置,率先向革命軍開火了。
湖北新軍原有的裝備就不如北洋新軍,馬克沁只有寥寥幾挺,這幾日也壞個差不多了,漫長的戰線上,剩餘的馬克沁自然沒有分到上尉的頭上。面對強勁猛烈,無可阻攔的“馬克沁火線”,士兵們被壓得抬不起頭來,所幸,只有一挺馬克沁,還沒有形成壓倒性的優勢。在上尉的命令下,每當“馬克沁火線”掃過的時候,這個方向計程車兵就趴在壕溝裡,另一個方向計程車兵開槍射擊,把進攻的清軍壓在地面上起不了身。
可是臨時徵兆計程車兵終究是缺乏訓練,上尉的方法雖然有些,危險性也是極高,不少士兵沒有來得及躲開“馬克沁火線”,被割掉了腦袋,甚至有的腦袋被打碎了,濺飛了一地的血花和腦漿。
“今天真是見鬼了,怎麼清兵這麼拼命?”上尉見不到半個時辰,自己手下就少了十多個,對面的清兵也被打死了七八個,依然悍不畏死的向上衝,頓時有些急了。
死亡已經成了主旋律,士兵們對濺飛的腦漿,滾動的頭顱早已無動於衷,雖然他們大多數都不過在戰場上呆了三五天,甚至有的是昨天才上的戰場。
前方的緊張,後方得到訊息也是極快的,槍聲響起不久,辛苦阻止起來的增援隊就上來了,等到上尉身邊計程車兵不到二十人,增援計程車兵終於到了,五十名年輕計程車兵,帶著激動和緊張上了戰場,他們和以前的很多烈士一樣,只是剛剛學會了開槍,就被套上了軍裝來到了前線。
接過自己的新部下,上尉甚至不敢問他們的名字,這些嫩娃娃,他不知道明天還能看到幾個,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挺過這從的進攻。輸送新兵和補給的運輸隊把受傷計程車兵抬上擔架,就準備返回。實際上,所謂的傷員,只剩下一個被流彈集中脖子計程車兵,其他的都是直接死了,看來一眼送上擔架的傷員,上尉眼睛深處閃過一絲痛苦,他知道,士兵根本不可能活過明天,因為後方也沒有藥物。
“彈藥呢,我要彈藥,手榴彈,子彈都行,你不能把士兵扔在我這裡就走。我不僅缺兵,還缺彈藥,現在手下計程車兵每個人剩下的子彈都不到三十發了,這些只會開槍計程車兵,十發子彈也不見得能打中一個,沒有彈藥,我根本撐不了一個時辰。”見運輸隊長只放下十盒子彈就想走,上尉一把拉住運輸隊頭子,大聲質問道。
痛苦的搖了搖頭,運輸隊長無奈的說“沒有彈藥了,我這次就帶來六百發子彈,後面也沒有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也只能提供這麼多了,彈藥庫早已經打空了。”
一把放開運輸隊長,上尉腦袋嗡嗡作響,沒有子彈,送來的五十名新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