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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說:“老總,大黑天,又這樣冷,出來幹啥呀?”
“咳,為人不當差,當差不自在,管什麼冷不冷,你幹什麼,看路?”一個偽軍吊兒郎當地問。“可不。老總,太冷了,我這有酒,咱找個避風的地方喝一盅,暖和暖和!”王老漢真的掏出一瓶酒來,遞給了偽軍。“有酒,那太好了。不過路也要看呀!這樣吧,我們先回去喝,一會來看你,兄弟們,回炮樓喝酒去。”那小子帶著人往回走,嘴裡還哼著京戲:“孤王酒醉桃花宮”
不一會,炮樓裡傳出“八匹馬呀,三星照哇”的猜拳聲。這時,王老漢跑到我跟前,壓著嗓子說:“同志,幹吧!”我隨即告訴平溝隊:“動手!”
平溝隊按分好的工段幹了起來。不到半小時,二里寬的正面,平出了十幾個路口。緊接著,運糧大軍分十路縱隊悄悄地擁上了封鎖線,像決堤的洪水,滾滾向西流去。
時間好快,一轉眼,兩點鐘過去了,又一趟巡邏車開著探照燈過來了。但是,它來晚了,不但兩千人的運糧隊全都過了封鎖線,就連王老漢也已經按照原來的計劃被人綁在電線杆上了。我擔心老漢的危險,帶著幾個戰士趴在路西的墳地裡觀看,如果情況不妙,打算就地接應一下。敵人發現了被平出的道口,剎住車,跳下十幾個鬼子和漢奸。他們檢視了地上的腳印,就吵吵嚷嚷的找看路的。他們把王老漢從電線杆上解下來,又從嘴裡掏出棉花,問道:“過去多少八路?”
“可了不得了,有好幾千!”王老漢回答。
“你怎麼不去報告?”
“老總,你看我能動嗎?”
“你怎麼不喊叫?”
“嘴裡有棉花,能喊出來嗎?”
“咳,真他媽的”敵人一聽罵也不是打也不是,互相埋怨一陣,上車滾蛋了。運糧大軍透過了封鎖線,便浩浩蕩蕩向冀西腹地進發。
…
百姓為八路軍送軍糧(3)
…
這唱的是一出“苦肉計”,據說,還有利用婦女小孩小商人,“細水長流”地偷運糧食的。不過,據當時的總結,“一般的則創造性不夠,多是採取部隊掩護的辦法。”既然是“武唱”為主,那就不免有傷亡。據當年的統計數字,為了運送這1900萬斤糧食,一共動員了62萬人次,其中,“有二百六十餘人為運糧而流了最後一滴血或受了光榮的傷。”冀中軍民就是這樣,用汗水、智慧、鮮血甚至生命,把糧食運到了路西。
聶榮臻多少年後,也仍忘不了冀中人民對山區根據地的支援,他在回憶錄中寫道:“冀中群眾給山地軍民送糧的場面,是很動人的。大車拉,小車推,扁擔挑,趁著黑夜,穿過敵人的封鎖線、封鎖溝,把糧食運到山區。這感人的場面,是很讓人心頭髮熱的。”說了吃的,再說說穿的。
軍隊沒有糧食,軍心要亂;軍隊沒有衣服,同樣不行。何況,糧食可以湊合,軍服最好不要湊合,應整齊、乾淨。聶榮臻當年就曾指出:“服裝整齊,衣服做得好看些,牢些,是有政治上和經濟上意義的。政治上,如果服裝整齊,鬼子見了也要怕我們些,對群眾影響也好。經濟上說,衣服做得好,戰士們也喜歡,更能愛惜儲存。我們八路軍一直都是要整齊、要乾淨的,有人以為把衣服穿得爛和髒就是‘無產階級的作風’,那是錯誤的。”
可是,冀西山區並不產棉,“我們的產棉區主要在冀中,”在路西許多地方連紡車都未見過。要想讓山區的部隊穿上整齊的軍服,還得靠冀中往路西運布。據史載,1941年一年冀中即往路西運布10餘萬匹。其中,僅安平一縣,即組織婦女織布突擊隊,在兩個月內織布3萬2千匹。聶榮臻對冀中土布的印象,也是非常深刻的。多年以後,在回憶錄中,他仍念念不忘地寫道:“冀中農家生產的土布,數量既多質量又好,不僅滿足了冀中軍民的需要,而且還銷到北嶽區、察哈爾以及綏遠、熱南等地。”冀中的糧食和土布,給予山區根據地很大的支援。當年在路西任軍分割槽司令員的楊成武說:“在‘五一’大‘掃蕩’前,冀西穿的衣服大部分是高陽布做的,吃的糧食也有不少是從冀中運來的,兵源有的也從冀中補充。”
說到“冀中的財富佔邊區的重要地位,”楊成武又指出:“晉察冀根據地能否堅持到勝利,冀中平原抗日根據地起著相當大的作用。如果冀中不能堅持,就會影響冀西鬥爭的發展。”
關嚮應甚至提得更高,他認為冀中的得失,不僅是關係到晉察冀邊區的問題,也不僅是關係到支援華北抗戰的問題,而且還是保持全國抗戰力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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