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頭,愛憐的摟在懷裡。她的弟弟,如果還在的話,也該這麼大了吧。可是,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她至今清晰的記得,那些凶神惡煞的土匪山賊闖進他家,將他家近百餘口親人全部殺死,然後搜刮了金銀珠寶,揚長而去。若非她的母親,死死按住她藏身的柴堆,她也是凶多吉少。可是,母親的鮮血,滴落在柴堆上,流到她的心中,很痛很痛!
她看著楊浩慢慢的走遠。
舊墳上,野草離離,不知道何時,他們的親人已經沒來打掃。或許,他們的親人已經不在這裡;或許,他們的親人已經去天國和他們團聚。或許,在這個時候,在哪裡才是幸福的吧。
新墳上,紙錢紛飛,他擦擦已被淚水打溼的臉頰。淚水,使他看著是那麼的模糊。他雖未親身經歷,可是他的心裡明白,比任何人都明白,這種喪夫喪父之痛。他雙拳握緊,一聲低喝,頓時驚走烏鴉無數,飛到更遙遠的地方,連連尖叫。
他擦乾淚水,翻身上馬,狠狠一抽馬兒,馬兒吃痛,向前方奔去。而他,絲毫不知道,有兩個人,已經對他越發好奇了。
越是往北,這種情況越是頻繁。楊廣數次東征高麗,河北、山東等地,徭役甚重。故河北、山東農民起義才會風起雲湧,層出不窮。然而,某些人,起義之初,四處*,殺戮無數,更增添了無數冤魂。
此刻的他,深刻的理解了張養浩的那首《山坡羊·潼關懷古》,可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百姓又怎能不苦?楊廣登上帝位,建東都,修運河,北擊契丹,西征吐谷渾。後又三徵遼東。是的,皇上有大志,他要做大事,可是用民過重。他那裡知道,僅一個大運河,動用五百萬餘民工,死者十之七八,更有殘疾無數。更不用提諸次征伐,勞民傷財,致使國力大衰。這些百姓,辛苦勤勞,只望兩餐溫飽,子女孝順,一生平安快樂,便足以了此一生。要求是如此的簡單!大隋皇帝若能珍惜民力,僅憑隋文帝攢下的財富,又豈能二世而亡?可是,若只是做一個碌碌的守成之君,那又豈是楊廣!他,是一個進取的君主,可是
小喜也是沉默不語,她心中的傷痕似被牽扯,勾起她的痛楚,可是她又能怎樣?
時間,能夠帶走我心中的哀傷嗎?時間,能夠撫平我心中的傷痕嗎?
就連來整,心中也是有些傷感。他本是鐵血的人,多年隨父征戰,早就鑄就了他鋼鐵一般的意志。沙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除卻初隨父從軍時,他尚有些惶恐害怕,後來,隨著他身邊的兄弟接連倒下,他早就對殺戮已經麻木。可是,如今,看著數座村莊,青壯年男子均是化成了舊墳新墓,只餘下老弱婦孺。百餘里內,均是哀聲一片!
夕陽下的天空,幾許悲涼,幾許哀愁。
可是,皇上錯了嗎?或許,他沒錯。那麼,百姓錯了嗎?可是錯在何處,錯在何處!?
來整握緊了手中的玄鐵槍,他的指節因用力而顯得泛白,他的臉變得通紅,他咬緊了牙關,才忍住,沒有讓淚流下。
“殿下,過了館陶便是清河了。”一名侍衛打探路途後,回報道。
“嗯,下令大家全速前進,今晚在館陶歇息。”楊浩下令道,他看著天色已是昏暗,如今河北盜賊並起,晚上行路可不安全。
“是,殿下!”那人回答,轉身向前,大聲宣佈著這一命令。
頓時車速加快,戌時,終於趕到館陶。
眾人到了驛館,早有一名驛站官員笑嘻嘻走上前來,“殿下,熱水已經準備好了,還請殿下先清洗一下風塵,下官已經準備好了美食。”
“哼,美食?”楊浩心中微怒,他將韁繩遞給一名親衛,冷哼道:“本王恐怕消受不起。”他抬腳進了驛站。絲毫不管那人一臉的尷尬驚慌。只見驛站內,為眾侍衛準備的食物已經端上,他揭開一看,香噴噴的蹄髈,精緻的菜蔬,白白的饅頭、米飯盛在一旁,正冒出熱氣。
他的腦海中,忽地閃現出白日的一幕,哪又是怎樣的一幕!真可謂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哪!他楊浩怎能吃這頓飯,怎能吃下這頓飯!他怒氣衝衝,拔腳便走。留下一臉驚訝的驛站官員。那廝拍馬屁不成,頓時一臉媚笑,看著小喜。
小喜卻是冷哼一聲,自顧去尋楊浩去了。
那官員轉向來整,來整喝道:“你們都先吃點飯吧。”說著,他拿起饅頭,啃了起來,卻是不動那些菜蔬、蹄髈。他知楊浩心意,可是他身負重任,卻不能不吃。縱使楊廣很是防著秦王,可是畢竟是一家人,若是楊浩出了什麼意外,他一個小小的武賁郎將如何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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