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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出現一條白色延長線,夏普鬆了一口氣,雖然地面在激戰,空中也多次遭到攔截,但,上帝保佑,這次總算是平安到達。
停機坪上,足有三四十個扛著步槍、機槍,拎著彈藥箱計程車兵在一個年輕的少校帶領下,在默默注視著這個能在空中飛行的金屬大鳥。
看來這次運送的錢不在少數,需要如此之多的武裝押運。
機長在心裡想。
艙門開啟,少校向夏普禮貌地敬禮,開口道:“先生,奉軍令,請火速將這批軍火送往前線!”
什麼,這不可能,你們簡直是瘋了!
少校的“命令”被機長理所當然地拒絕了,理由也是如此簡單:中國航空公司是商業航空公司,美國政府在中日之爭中保持中立,作為一個美國公民,也應該和他的政府保持一致——中立。還有話夏普沒有說出,飛行不是想去哪就去哪,需要航圖、計劃書、任務單,還有場站指揮批准,就憑這麼一群散兵遊勇,也想搭飛機
副駕駛把機長的話翻譯出來後,心急如焚計程車兵被傲慢的夏普給激怒了,只聽“嘩啦”一聲,士兵們拉動著槍栓把飛機團團圍住,年輕的少校丟掉了初時的彬彬有禮,他從腰間摸出槍,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夏普:“不去,奶奶的,老子斃了你”
夏普從對方的神態和動作知道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他的中方副駕駛,副駕駛急忙翻譯:“機長,請立刻答應,否則,他們要炸飛機,還要”
此時的情景也容不得他聯想太多,面對逼在眉心的槍口,沒有臨危不懼,更沒有大義凜然,飛機加滿油後,載滿武器彈藥,發出沉重的聲音,衝上藍天。
駕駛艙內,一路上,黑洞洞的槍口一直頂在機長的脊背。
國民政府最擔心也是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罷工的理由現在聽起來是冠冕堂皇:既然美國政府保持中立,“中航”公司理所當然地也要保持中立。
陸地上所有的飛機都“趴窩”了,美方從總經理到飛行員,全都搭乘一架飛機去了香港和菲律賓,準備在那裡轉機回國。機場,平時此起彼伏的飛機起降聲,突然間安靜下來。
重慶,嘉陵江邊,陳文寬抬頭看看一架漸漸升起的DC…3,他知道,那是南行的同伴們。陳文寬擦擦兩腮上的汗水,招呼他的副駕駛,鑽進了機翼上寫有CNAC字樣老掉牙的“海軍上將”式水上飛機悶熱的駕駛艙內。一陣轟鳴聲後,“海軍上將”
把江水劃出一條白色的浪花後 ,慢慢抬起機頭,形單影隻地遠去。
美國人走了,陳文寬留了下來,他也是“中航”惟一的一位由中國人擔綱的正駕駛。“淞滬大戰”爆發後,有著一身好飛行技術的陳文寬聞悉“中航”急需飛行員後,特地不遠萬里從美國回來。此時,他知道,自己不能隨美國人而去,他是中國人,他的祖國、他的航空公司,此時此刻,是多麼的需要他。“海軍上將”裝載量不大,但能運一點就是一點,總比什麼都沒有強。正如潮汐退卻後,海灘上留下了無數貝殼,只有一隻費盡周折又重新爬回大海一樣,陳文寬就是重新爬回大海的那隻貝殼,他要用自己僅有的一點能力,告訴遠去的同伴,你們走了,而我還在努力。他也告訴他的航空公司、告訴那些中國人,我,你們的同胞,一箇中國人,沒走,還在飛!
寬闊的嘉陵江面,只有“海軍上將”不停地來回起落,如同一隻落隊的孤雁。
美國飛行員一鬨而散,訊息立刻傳到中方管理高層。軍人出身、性情火暴的中方總經理林偉成做出驚人的舉動:徵用所有飛機,全部由中國人自己飛!(注三)美國人走了,日本人就更無所顧忌!
外戰中的“內戰”
地面的仗還在打,飛機不能停!
地面是和日本人、和侵略者打,“空中”是和“合資”的另一半、曾經是“自己人”
的美國人戰。
美國人走了,委員長也沒辦法,去著臉央求美國人回來,一輩子都是民族主義者的蔣介石做不出來,但這些人不回來,也非常麻煩,飛機是“佔領”了,但確實也“飛”
不起來,自己多數的員工目前還無法掌握這項高難度的複雜技藝。即使是從空軍抽調都沒辦法,雙發飛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駕馭得了的,否則作為委員長,也不可能連個專機都沒有,以至於狼狽不堪地被“丟”在了漢口。
美方正駕駛撤走後,“中航”上海——北平、上海——廣州、上海——成都、上海——南京段相繼停航,一週後,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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