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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建奴先在三岔兒堡詐敗,又放棄撫順城、撫順關,有誘敵深入的可能,杜將軍三思。”
杜松沉吟片刻,又下令哨騎過河到左右刺探建奴主力,並不妄動。到了下午,杜松率領護衛親自來到蘇子河邊,叫人探水深,發現水淺之處可以徒步涉水。
而張問一直就覺得建奴是在不斷後退製造戰機,目的就是想伺機殲滅、消耗明軍兵力,由於有這樣的想法,他就不斷在尋找線索和證據佐證自己的想法,正好和杜松一起到蘇子河邊,張問就到河邊考察。
杜松叫人在水淺處騎馬過河,然後又折返回來,對左右說道:“肥肉就在嘴前面,連修橋都省了。”這時見張問還在河邊上轉悠,便喊道:“張大人,咱們要回去了。”
張問回頭喊道:“杜將軍,你過來看看,這水位是不久才降下去的。”等杜松騎馬來到河邊,張問指著河邊上的水草和淤泥道:“你看,很明顯河水本來是到這個位置,現在下了雨,應該漲高才對,為什麼反而下降了?我猜測,上游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杜松一看果然有問題,說道:“大人心細,令末將佩服。”張問甩了甩手上的水,說道:“我是一直懷疑這裡面有問題,這才多了個心眼,將軍應該派人到上游看清楚了再說,不然萬一半渡之時,河水陡漲,大軍被攔腰衝成兩段,可是大大的不妙。”
杜松以為然,便馬上派人到上游刺探。蘇子河發源於東南邊的新完,向北匯入渾河,上游在南邊,哨騎沿河刺探了許久,也沒發現彌端,可能在更上游的地方被改了河道。但是那邊是建奴控制的地區,越向上走越容易暴露。損失了許多人馬,依然沒有發現在哪裡被改的河道。
雖然沒有發現,但是從河邊的水草和淤泥上可以判斷,確實是被人動過手腳。杜松眼見著界凡的建奴在自己眼皮下修城堡,那是一萬多壯丁,殺死或者俘獲都是極大的軍功,杜松就像一隻貓看見了一條魚在眼前晃悠,怎麼也吞不下這口口水。
杜松坐立不安:“就算建奴要耍什麼詭技倆,短兵相接,也得要用實力說話,老子倒是想看看他要耍什麼招。”遂與眾將商議,在渡口布防加強戒備,並迅速渡河,既然那改河道的堤壩離得有些遠,建奴哪裡就能恰好在半渡時放水的?
商議罷,杜松立刻安排部署,自率四萬步騎渡河攻擊界凡,留下兩萬守寨。杜松分析道:“渡河大軍有四萬人,就算建奴全部兵力來襲,鹿死誰手也要決戰後才知。而薩爾滸山的二萬人依山而守,保障後勤,隨時可以搭橋渡河以為策應,此萬全之策。”
張問總覺得這事兒不太穩靠,又唱反調:“既然我軍有兵力優勢,為何要分兵部署,給建奴創造戰機?將軍三思。”張問只能建議,也不願強制干涉,一則杜松才是名正言順的主將,自己這樣的文官過分干涉容易讓官兵們反感,二則張問又沒指揮過實戰,他自己也拿不穩,多次建議也有指手畫腳之嫌了,只是張問實在忍不住要說。
杜松自辯了一番,也不鳥張問,遂以副將馬萬良統率薩爾滸山軍寨,自帶四萬兵馬渡河往擊凡界城。
冬月十五日,杜松軍全部渡過了蘇子河,到了下午,果然水面暴漲,但是沒能將明軍衝成兩段,此時杜松軍已經全部過河去了。這時路遠的通訊幾乎就依靠快馬,要想恰到好處沖斷大軍,確實很有難度。
張問聽到蘇子河水漲,便叫薩爾滸山寨的主將馬萬良儘早在河上修橋,以便接應杜松軍。當天傍晚,薩爾滸山上就聽見了從河東傳來的炮聲,杜松攻擊界凡已經迅速開始了。
薩爾滸這邊,馬萬良按照張問的意思,叫人連夜砍伐木材,準備第二天一早便在河上修橋。
第二天,雨停了,山間大霧瀰漫,張問見狀,心道那老兵的經驗果然應驗,雨後便起大霧。這時哨騎突然來報,山下發現大批建奴,眾軍大驚。馬萬良立刻命令全軍戒備,固守山寨。
這努爾哈赤用兵果然精明,先誘敵深入、再分敵軍、又得天時。現在大霧咫尺之間看不清人面,顯然對裝備簡陋的建奴軍隊有利。反觀明軍,雖然兵力強勢,但是現在是處處被動。
那瀰漫著大霧的山間,白濛濛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只聽見馬蹄聲,喊殺聲由遠而今,在清晨的山谷間迴盪。人總是在恐懼未知,現在明軍看不見狀況,人心恐慌,情況十分不妙。
馬萬良聽著聲音估摸遠近,下令對山谷進行炮擊。但是空氣溼潤,火藥不易點燃,眾軍便用松枝等物做成火把,烤乾火藥,對著山谷放炮。準確自然談不上,幾步之內就什麼也看不清楚,不是有聲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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