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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問坐在馬車上,看著這麼壯觀的場面,真的是熱血沸騰,激動萬分。天氣晴朗,晴空萬里,這廣闊的大地上,上演著一個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必將載入史冊。
大軍行了一日,便臨近撫順,杜松命令全軍戒備,組成有效戰鬥陣營,緩緩向東,隨時準備投入大戰。這時哨騎來報,撫順燃起大火,建奴焚城而去。杜松憤憤然命令軍隊趕到撫順,大火已經燃得遮空蔽日,救火也沒有用了,遂繞過撫順城,繼續向東逼近撫順關。
邊牆是防禦外面,現在明軍從關內出擊,邊關的防禦作用頓時大打折扣,而且明軍擁有各式火炮,建奴想守關基本受不住,所以等杜松軍到達撫順關的時候,建奴已經遁出關去。杜松站在四輪車上破口大罵建奴是縮頭烏龜,連一仗都沒打就跑。杜松回顧左右道:“一幫打獵撿剩飯的乞丐,還想和我大明為敵。”
不管怎樣,明軍要奪取撫順城和撫順關的目的已經達到,很順利就扼守住了建州北部防線。只是杜松顯然是鼓足了氣撲了個空,心有不甘,想追出關去,但是經眾將和張問等人的勸阻,要和大局統一行動,杜松這才作罷,差人向瀋陽報信,報告情況,同時要求出關作戰。
張問尋思著這女真人造反以來,前期是連戰連捷,戰鬥力應該不弱才對,可是在三岔兒堡連蒙古牧民組成的僱傭兵都沒打過。說不定是有意誘敵深入,再尋戰機打殲滅戰,不可不防。
三岔兒堡之戰的時候,張問是詳細考察過蒙古人的軍隊戰力的,這時候透過分析,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便寫信到瀋陽,闡述自己的猜想,建議袁應泰慎重部署。
袁應泰看了杜松的報告,第一道命令是命令杜松派出哨騎細作,摸清建奴的兵力部署,其他事宜待巡撫行轅商議後決定。而對於張問的書信,袁應泰只看了個大概,判斷出不是要告狀上書的內容,他頓時便丟在了一邊。一個二十多歲的文官,靠著皇帝的崇信上位,能有什麼本事,別浪費老子的時間。
瀋陽的將領官員討論了一天一夜,認為建奴只有三萬到四萬兵力,而大明這邊光是杜松一部就有六萬作戰軍力,而且是精銳之師,是建奴的兩倍,儘可以採取攻勢,搗毀其地盤。其中也有個原因就是瀋陽為了這次大戰準備了這麼久,結果一仗沒打,確實很不甘心。如果只是派兵去把撫順等地接手過來,動用這麼多人力物力也太浪費了。
於是袁應泰很快將命令發到了撫順關前線杜松部,令杜松率主力出關,先佔據薩爾滸等地,控制蘇子河,為沿河掃蕩建奴各寨挺進老巢赫圖阿拉做準備。
杜松接到命令大喜,在左右將領面前讚揚袁應泰持重有眼光,遂率大軍出關,第二天即冬月十二日便到達了薩爾滸。不料這時天公不作美,下起雨來了。雨天對使用火器不利,要使用火銃火炮很是麻煩,杜松即令紮營。他觀察地形,發現薩爾滸山是近左地區的制高點,近可守遠可攻,便令大軍在山上修築工事藩籬紮下陣營,準備等雨停之後再行攻擊。
張問得知了杜松的命令之後,想起那王老銃談論的經驗,說晴了很久後下雨,雨停必有大霧,大霧又對火器軍隊作戰不利。張問便急忙騎馬趕到杜松車前,說道:“杜將軍,雨後要降霧,對我軍不利,定要防備建奴來襲。”
杜松看著空中的雨幕,點點頭道:“張大人所言極是,紮營之後末將會督促戒備,廣設哨所。”
張問道:“既然如此,何不先行退回撫順關,待天氣好時,準備妥當再行出擊?”杜松聽罷啞然失笑,隨即又想起張問的官職和身份,停下笑容道:“大人此言差也。大軍出戰,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意外,如果遇到這麼點小雨就要退兵,那大夥不得笑話我杜松膽小懦弱?”
杜松言下之意就是張問膽小懦弱,張問聽在耳裡,倒也不作計較,只是勸道:“將軍這支軍隊,是大明精銳,還是要穩固謹慎些好。”
杜松道:“朝廷養兵就是為了打仗用的,大人善於平治地方,對兵事瞭解甚少,末將統兵在外,當隨機應變,恕末將不能掉頭退兵。”
張問想了想,杜松說的也有一定道理,畢竟杜松的經驗要豐富許多,再說自己出來之前就答應過他不干涉調兵遣將,這時張問也不便強爭,只說道:“望杜將軍慎重。”
杜松在薩爾滸山上構築了工事,安營紮寨,並在四方安排明哨暗哨,又調斥候哨馬四處打探,倒也是十分用心。
十三日,一部哨馬回到薩爾滸山杜松中軍大營,報告蘇子河對岸有一萬多建奴壯丁在修築城堡。杜松頓時坐不住了,這時張問又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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