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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張問,你覺得東林好,還是浙黨好?”
張問有些怨氣地說道:“都不好。”
“他們現在好像要拿你去頂罪所以都不好是嗎?”朱由校隨口說道。
張問不由得有些佩服起朱由校來,他自己也是剛剛才悟透兩幫人的險惡用心,敢情朱由校躲在這市井之間,什麼都看明白了。張問想了想,抱著一絲希望說道:“這些人,根本沒把世子放在眼裡。”
朱由校品味了片刻張問的話,嘴角抽*動想笑一下,不料嗓子眼一癢,又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喘了一口氣說道:“我幫不了你,就算皇上也幫不了你不過要是你拿到真憑實據,我倒是可以幫你拿到東廠去。”
張問聽罷心裡一寒,就像突然站在了深淵邊緣一般,文官勾結東廠錦衣衛?這絕對是個萬劫不復的深淵。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閹黨,就是這種人,遺臭萬年。沒有哪本史書說過閹黨的好話,如果說被廷杖打死,身體死了但是會留名青史,是早死早超生的話;閹黨死後還要被萬世唾罵,是永世不得超生。
我要做閹黨才有生路?這條路實在不是什麼好路,當官的,多是家產豐厚的地主,求利是方面,更重要的是為了名聲和聲望,讓子孫後代膜拜敬仰。
朱由校沒聽到張問的回話,又喃喃說道:“朝廷就是想收五十萬兩軍費,卻弄成這個樣子,底下的人完全不按照皇上的意思去辦張問,我問你,有沒有法子讓人都聽皇上的?”
張問覺得這個問題問的太籠統了,便實話實說道:“下官不知道。”
朱由校有些失望,冷冷地說道:“就該把不聽話的人都殺掉!”
張問感受到一股毒辣的殺意,沉默無語。
朱由校的頭腦又煩疼又反暈,精神更加恍惚起來,眼睛裡有些失神,他心裡想:都殺了,我不是成了暴君了?而且殺人太多,誰來擁護我呢?朱由校咳了兩聲,說道:“這些人,不是和皇上唱反調以此博名聲的,就是中飽私囊之後忘本的人”
張問道:“世子殿下所言極是。”
朱由校下意識對張問產生了一些好感,這個人和自己的看法相同,和其他官吏不一樣。朱由校便說道:“張問,你設法弄到那些人,特別是官員的實據,我才好給錦衣衛的人打招呼,沒有也行,只能嚴刑逼供了。”
張問自然知道被錦衣衛抓捕的官員,是用些什麼慘無人道的方法嚴刑逼供的,這時候他想象一下,竟然有些興奮。
炒鹽價的那幫商賈,多與李如梓勾結的官員有關,張問心裡非常愉快。他心道:讓兩黨的人都明白,老子是隨便給人背黑鍋的嗎?
他也不管什麼深淵不深淵,至少跳進深淵墜落的過程,迎面的風是非常的有快感。
朱由校想了想,又最後問了張問一遍:“你能弄到憑據麼,比如他們買進買出的帳薄。”
張問想了想道:“這樣的東西,除非強行破門收查,否則不好弄到手。”
“哦。”朱由校冷冷地說道,“那隻好嚴刑逼供了。”
張問壓抑住興奮道:“這樣也好。”
果然不出所料,沒過幾天,張問便在鹽課提舉衙門得到了訊息,許多官員莫名被錦衣衛帶走了。衙門裡的官吏聽到風聲都十分膽寒。
同提舉陳安上在簽押房見到張問的時候,忍不住問道:“大人,被錦衣衛抓了,還能放出來嗎?”
張問愕然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你知道臨江知府錢若賡嗎?”
陳安上將猴子一樣的腦袋搖晃了幾下。張問又說道:“萬曆十年進去的,現在還在裡邊。”
“萬曆十年!”陳安上瞪圓了雙目,“那不是被關了三十六年了?那老爺子犯了什麼事?”
張問低聲說道:“不知道,沒聽說有人審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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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二三 長生
陳安上左右看了看,從懷裡摸出幾張銀票和一份禮單,輕輕放在張問面前的那本《大明律》下面,陳安上低聲道:“上回那份子不合大人的心意,下官等重新寫了一份,請大人過目。Www;”
陳安上那公鴨般的聲音一放低音量,聽起來就斷斷續續的,就像聲音沙啞了一樣。
張問低頭一看,那血紅桌圍上的東西,銀票等正好放在那本大明律下面,完全是個諷刺。他大咧咧地拿起那本書,像扔垃圾一般隨手丟在一邊,先把銀票放進袖袋裡,才去看那禮單。
陳安之見罷張問的動作,臉上頓時一喜。不料這時張問卻說道:“我在這個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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