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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敬地說道:“奴婢在外邊侍候著。”
朱由校揉了揉太陽穴,又說道:“魏忠賢,你進來,還有一件事要差你去辦。”
“是。”魏忠賢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那眼睛早不半眯著了,睜得老大。他的身子弓著,像女人一般邁著小碎步,生怕弄出一點聲音來,走到簾子面前,輕輕撩起,剛走進去,便急忙伏倒聽令。
這時候縣衙簽押房裡的張問,看著窗外的天邊,猶自冥思苦想。太陽已經下山,天邊泛著血紅的顏色,觸目驚心。
待酉時敲鐘畫酉,案結一天的事務後,張問邁著大小不一的步子走向內宅,險些裝著了長廊裡的柱子。他在想世子的事,既然魏忠賢也到上虞縣了,恐怕世子也到了。張問不需要知道世子具體在哪裡,知道也沒有用,他想知道世子想做什麼。
剛走到內宅門口,張問突然抬起頭來,旁邊的皂隸忙躬身立於一旁。張問回頭道:“高升,你馬上去叫曹安到內衙來。”
不一會管家曹安走進內衙,院子裡沒有其他人,張問便低聲說道:“趁著城門沒關,咱們出城一趟。我左右沒有信得過的人,就我們兩人,你去準備些晚上用的東西。”
曹安也不問緣由,只管按照張問的意思去辦。二人出得城來,走了一陣,天色漸漸昏暗,夜幕拉開了。走到上城廂時,月亮已從東邊升起,因時值冬月二十三,正好是下玄月。
周圍黑漆漆的,曹安點了火把,才勉強看得見路。這鄉里比不得城裡,這時候城裡應該仍然燈火輝煌,城門外的地方,卻黑成一片,只有那村落裡隱隱的微弱燈光,若隱若現,如鬼火一般。
走到上城廂陳家莊的時候,張問叫曹安熄了火把。這陳家莊,就是妻女被**那陳生員住的地方。張問低聲問道:“陳家的墳地,可在村外?”
曹安道:“幾天前陳生員下葬妻女,老奴已探過了,就在村西邊墳地旁邊有間土地廟,尋到那廟就成。”
二人站了一會,待眼睛適應了昏暗的光線,才小心循著那白晃晃的小路前行,在月光下,倒也看得清楚。走了一陣,果然見到了曹安所說的那廟子,黑憧憧的一個影子。天上泛白,地上黑漆,那些墳墓隆起的黑影,看起來陰慘慘的,十分可怖。
冬月的天,風冷,讓人覺得像是陰風一樣,連曹安一大把歲數了都嚇得臉色慘白,緊緊跟著張問。張問卻面不改色,看著那廟子的陰影。
這時候突然墳地裡閃出一朵火光來,曹安嚇了一大跳,張問急忙回頭盯著他,曹安才大張著嘴沒叫出聲來。張問皺眉低聲道:“你要是害怕,在這裡等著。”
曹安顧不得主僕之分,急忙拉住張問的衣服,低聲道:“老奴還是跟著少爺一塊去。”
張問弓著身體,小心向著那朵火光靠了過去,曹安也依樣弓身跟在後面,張問回頭沉聲說道:“小心著點,別弄出動靜來。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
待靠近之後,聽見有人聲,曹安才安心了許多。張問慢慢潛到一個長滿枯草的土墳後邊,悄悄向那火光之處看去。
那火光是一支蠟燭而已。旁邊站著三四個人,張問細看之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不是魏忠賢是誰?
那幾個人已經將墳挖開,露出了棺材蓋子。魏忠賢低聲道:“你們兩個,給咱家開啟!你,看著點周圍。”
兩個太監拿出早已備好的香,戰戰兢兢地在蠟燭上點了,插在棺材面前,拜了幾拜,念念叨叨一陣,又拿著錢紙點了,這才拿著鐵鍬去撬棺材蓋。
“咔嘣”一聲輕響,那棺材蓋被撬開了。這時突然一陣陰風吹來,蠟燭晃了幾晃滅了,“啊!”地一聲,那幾個太監嚇得叫出聲來。
這邊土墳枯草後面的張問急忙捂住了曹安的嘴。
片刻之後,只聽得“呼呼”有人用嘴吹著火摺子,火光又亮了起來,那人把火摺子靠到蠟燭旁邊點燃。魏忠賢這才驚魂未定地說道:“叫個鳥蛋!不過就是一陣風。把棺材開啟!”
太監們這才忙乎著弄開了棺材蓋,魏忠賢又說道:“王和貴,你不是在敬事房幹過麼,去查驗那女娃的屍身,身子破過沒有,是什麼狀況。”
旁邊的太監結巴道:“咱咱家就是端過兩天牌子,啥也不會”
“放屁!那次皇爺臨幸呂選侍,你去給她洗下身,不是鄭貴妃叫你乾的?別以為咱家不知道!你啥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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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三十 意外
今天第二章)
黑燈瞎火的墓地裡,幾個太監正在褻瀆屍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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