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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在臉上蹭了幾下,似乎想感受手套上瑞喜的餘溫。
意猶未盡的冷志成吩咐司機“開車”的時候,沒有想到衚衕旁的黑暗中有一個人已經等了他很久。這個人就是先出來的雲靜。冷志成的車緩緩駛遠後,雲靜凝視著遠去的車燈,點著打火機,看了看手錶,自語著:“冷志成,你呆了二十分鐘!兩分鐘的路程,你呆了二十分鐘!”
雲靜摸出一支菸點上,吸了一口,猛烈地咳嗽了幾聲,然後走向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老地方”。昏暗的門口,雲靜看到自己熟悉的一切,心裡驀然一驚,似乎想起了一些早就被自己遺忘的東西。她突然不想敲門、不想進去、不想見瑞喜了。然而,她轉身時無意間踩到了地上的一隻舊燈泡。
燈泡發出的清脆破碎聲音驚動了屋子裡的人:“冷老闆,是您嗎?如果是您,我就要告訴雲靜,當初我覺得您不是好人,讓她不要跟您好,是對的!她病著呢,您趕緊回去照顧她吧,或者我會因此改變對您的印象!”
昏暗中,雲靜在舊燈泡旁站著聽瑞喜說完這些話,愣了一下,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貿然去興師問罪。雲靜疾步繞過衚衕,上了送她來的汽車,疲憊地倒在後座上,閉上了眼睛。
司機緩緩把車開進了喧鬧的街面,窗外廣告欄的電影海報上,雲靜和瑞喜穿著古裝劇照的頭像和“最紅俠女姐妹”、“最熱門紅粉英雄”之類的廣告詞不斷翻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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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冷志成以為升騰“天時、地利、人和”,即將大展宏圖的時候,他認為最不可能出狀況的黃山卻突然找上門來,對他說:“冷老闆,我不想再寫《紅粉姐妹》的曲子了,雖然已經拍了三部,都很賣座,可是那不是我的理想!我的理想,是創作一些愛國的,能喚起民眾熱情和良知的吶喊式歌曲。我的音樂應該是槍,是炮!我再也不願意受樂評家的嘲弄了!你知道,他們叫我什麼?他們說我是豬油加白糖!除了一些甜膩,我的歌曲失去了風骨和靈魂!”
冷志成明白了他的意思,嘲笑道:“啊,那什麼是有靈魂的呢?他們說有靈魂就真有靈魂了嗎?靈魂是他們規定的嗎?樂評家都是靠罵別人混飯吃的,如果把他們的話當了真,那就不要活了!黃山,你要注意,你的曲子,是我的公司投資製作的。你口口聲聲說你的歌曲,其實是公司的歌曲。我不在乎有沒有力量,因為我認為有觀眾就有力量,有錢賺就有力量。現在,老百姓的生活本來就夠苦的了,正因為生活裡沒有豬油加白糖,電影才要給他們啊!”
黃山堅決要退出第四部《紅粉姐妹》的拍攝,這讓冷志成意外,更讓冷志成憤怒。兩個人喝著雲靜送上來的熱咖啡,心裡卻已經涼透了。
雲靜在旁邊看著,心裡明白黃山早就下定了要走的決心,來通知一聲,說明他對冷志成還有幾分敬重。而冷志成之所以火冒三丈,怕是想起了《並蒂蓮》的屈辱,於是,雲靜問道:“黃先生,您要離開升騰?您不會是想跳槽吧?”
黃山一驚,連忙搖頭:“朱麗丹,我哪兒也不去,你誤會我了。《紅粉姐妹》是不錯的電影,我很榮幸參加了音樂創作,可我不想一直做這種脂粉氣的東西。現在,國難當頭,我們這些人不能上前線,但也不能漠視國家的苦難!我想我還是個有良心、有尊嚴、有使命感的音樂家,我要做個用音樂挽救國家、喚醒民眾的人。”
“噢,是這樣!”雲靜點著頭,看冷志成還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笑道,“要不黃先生今天先回去,我和冷老闆也想一想,改天再談好不好?”
黃山走後,冷志成點燃一支菸,悠閒地噴著菸圈兒,對雲靜說:“這些藝術家真是討厭,不好好搞自己的藝術,放著賺錢的機會不要,偏偏喊著要去救國救民!他們能有什麼作為?”
雲靜款款走過去,坐在冷志成身邊說:“志成,其實黃山人不錯,他頂撞你我還真替他擔心呢!”
冷志成冷笑道:“哈,你太不瞭解我了,我瞭解這傢伙,而且他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紅粉姐妹》也許可以放一放。其實,我也在考慮轉做反映底層生活的電影,關鍵是要觀察一下,好不好賺錢。搞不好,賣眼淚比賣笑還要賺錢既然黃山這麼有熱情,幹嘛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好!我也厭煩了飛來飛去的俠女了,不過,你要答應我,我永遠都演女一號。”雲靜發現自己在冷志成面前還是幼稚得很。她把頭依偎在冷志成肩上,似乎要把自己整個身心都放到冷志成肩上。
冷志成手裡摟著雲靜,心裡想的卻是瑞喜。當然,他絕對想不到,瑞喜這個時候正面臨著一場突如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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