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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皆望風降附。
既面進攻洛陽,克之。引兵徑前,直抵潼關。秦主懼。命姚紹為大將軍。督步騎五萬守潼關。鎮惡等不得前,久之,軍中乏食,眾心危懼,或欲棄輜重還赴大軍。沈林子按劍怒曰:“相公志清六合,今許洛已定,關右將平,事之濟否,繫於前鋒,奈何沮乘勝之氣,棄垂成之功乎?且大軍在遠,賊眾尚強,雖欲求還,豈可得乎?下官授命不顧,今日之事,有進無退,本知二三君子,將何面目以見相公之旗鼓耶?”眾聞其言,乃不敢退。鎮惡親至宏農,說諭百姓。百姓競送義租,軍食復振。
進攻秦軍,大破之,遂克潼關,姚紹奔還。十三年五月,裕大軍至陝。沈田子、傅宏之亦克武關,入攻嶢、柳,秦主欲自將拒裕,而恐田子等襲其後,欲先擊滅田子,然後傾國東出。乃率步騎數萬,奄至青泥。田子欲戰,傅宏之以眾寡不敵,止之。
田子曰:“兵貴用奇,不必在眾。且今眾寡相懸,勢不兩立,若彼結圍既固,則我無所逃矣。不如乘其始至,營陣未立,先往薄之,可以有功。”遂率所領先進,傅宏之繼之。秦兵合圍數重,田子撫慰士卒曰:“諸君冒險遠來,正求今日之戰,死生一決,封侯之業,於此在矣。”士卒聞之,皆踴躍鼓譟,執短兵奮擊,秦軍大敗,斬首萬餘級。秦主奔還,與姚丕共守灞上。
鎮惡引軍入渭,以趨長安,乘蒙衝小艦,行船者皆在艦內。
秦人見艦進而無行船者,皆驚以為神。鎮惡至渭橋,令軍士食畢,持仗登岸,後登者斬。眾皆登,鎮惡暗使人悉斷艦纜,渭水迅急,艦皆隨流去,倏忽不知所在。時秦兵尚有數萬,鎮惡諭士卒曰:“吾屬並家在江南,此為長安北門,去家萬里。舟楫衣糧,皆已隨流而去。今進勝則功名俱顯,不勝則骸骨不返,無他歧矣,卿等勉之。”乃身先士卒,進擊秦軍。眾戰士無不勝踴恐後,大破姚丕於渭橋。秦主泓引後軍來援,反為敗卒所蹂踐,不戰而潰,左右親將皆死,單馬還宮。鎮惡乘勝,馳入平朔門,進圍其宮。泓涕泣無計,將出降。其子佛念年十一,謂父曰:“晉人將退其欲,雖降必不免,不如引決。”泓憮然不應。佛念,登宮牆自投而死。癸亥,泓率妻子群臣,詣鎮惡壘門請降。鎮惡收以屬吏,城中夷晉六萬餘戶,鎮惡以國恩撫慰,號令嚴肅,百姓安堵。七月,裕至長安,鎮惡迎於灞上,裕勞之曰:“成吾霸業者,卿也!”鎮惡再拜謝曰:“明公之威,清將之力,鎮惡何功之!”裕入秦宮,收彝器、渾天儀、土圭等,其餘金玉、繒帛、珍寶,皆以頒賜將士。秦東平公姚贊,率其宗族詣裕降,裕皆殺之。送秦主姚泓至京師,斬於市。
裕既平秦,欲留長安,經略西北。一日,聞報劉穆之卒,如失左右手,謂諸將曰:“本欲與諸君共事中原,今根本無託,不得不歸矣。”乃留次子義真鎮關中,以王修、王鎮惡、沈田子、毛德祖四人輔之,而身東還。時義真年十二也。
先是夏王勃勃聞裕伐秦,謂群臣曰:“姚泓非裕敵也,且其兄弟內叛,安能拒人?裕取關中必矣。然裕不能久留,必將南歸,留子弟及諸將守之,吾取之如拾芥耳。”乃秣馬礪兵,進據安定。及聞裕還江南,奮決大喜,即命其子赫連瑰為前鋒,率不敢進騎二萬向長安,身督大軍為後繼。沈田子出兵拒之,畏其眾盛不敢進。王鎮惡謂王修曰:“公以十歲兒付吾曹,當共思竭力,而擁兵不進,虜何由退?”請自出擊。至軍,責田子不進。田子素與鎮惡不睦,以其恃功驕縱,恨之切齒,至是益怒。又軍中訛言,鎮惡欲盡殺南人,據關中反。乃託以議事,請至軍中,斬之幕下,矯稱受裕令誅之。報至長安,請將皆大驚。義真與王修被甲登城,以察其變。俄而田子率數十騎至,言鎮惡反,修命執之,數以專戮罪斬之。夏兵至,修同傅宏之出拒,連戰皆勝,赫連瑰乃退。
又義真年少,賞賜左右無節,王修每裁抑之。左右皆怨,乃譖修於義真曰:“田子殺鎮惡,坐以反罪殺之。今修殺田子,是亦反也。”義真信以為實,遂殺修。由是人情離駭,莫相統壹。夏兵復來,義真悉召外兵入長安,閉門拒守。關中郡縣,悉降於夏。
裕初聞田子殺鎮惡,王修殺田子,而義真又殺修,大駭。
繼聞勃勃進攻長安,料義真必不能守,乃命朱齡石赴長安代之。
戒之曰:“卿至,敕義真輕裝速發,既出關,斯可徐行。若關右必不可守,可與俱歸。”那知齡石未至長安,義真已棄城而東。赫連瑰率眾三萬造之。齡石遇之於途,謂義真曰:“速行乃可以免,今載貨寶輜重,日行不過十里,虜至何以待之?”
義真不從。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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